有些人类喜欢把这叫做缘分,慕柯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词语翻译成英文,所以当威尔突然走进阿比盖尔的病房时,慕柯只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威尔显然有些惊讶,他拿出了揣在衣兜里的双手,五指轻轻地捏在一起,“慕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慕柯眨了一下眼睛,这才回过神来,“汉尼拔和我说了一些关于阿比盖尔的事。我为她而来。”
慕柯站在阿比盖尔的床侧,威尔听到他的话抿了抿唇,径直绕过病床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沙发上随意的扔着一床毯子和一本翻开的书。
他埋着头,盯了会儿书上的字母,才将目光重新转投到慕柯的身上,慕柯一直站在那等待,没有任何怨言或是问题。
“你要出院了?你的肺炎好了吗?”
“已经好了,只是一个小问题。”
“嗯……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这句话你对我说了多少遍了?”慕柯发问。
这个问题,就仅仅只是一个问题,依旧的,威尔没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任何不耐烦是责备的情绪。正相反,他平静地像是在问2+2等于几这个问题。
“等有需要的时候我就这么说。”威尔有些的恹恹的。
“但现在没有这一种需要。”慕柯又看了一眼阿比盖尔的脸上渐渐恢复的血色,缓步走向威尔,“你没有犯错,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阿比盖尔.霍布斯。”
威尔朝沙发里缩了缩,“如果你读了报告,汉尼拔还给你讲了细节的话……我杀死了阿比盖尔的父亲。”
“你的职业允许你这么做。”
“但我的确杀了他的父亲。她也差点被杀死。”
慕柯在离威尔一尺远的地方停住了,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地狱对于人类灵魂生前的功过有一套相加减的计算法则,但是从道德与情感方面来讲,加减法则并不适用,“你不能在这上面做加减法。”
“是啊。”威尔在一阵沉默后,突然发出一句急促的嗤笑,“法官从来没有给那些义警杀手们一个无罪释放。”
“这是一个举例,但绝不是一个正确的类比。”慕柯说,“丢掉这些想法,你会有一个好梦。”他顿了顿,补充道,“至少梦里不会有雅各布.霍布斯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