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仆妇打扮的女人,对方得知她是来租铺子的,就问能不能接受一口气租五年的契,其他的什么都没问就爽快的租了。
柳柳拿着契回家时,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柳柳在萧府当丫鬟时就学过写字认字,契上明明白白的几句话是半点不坑人,而这契又有官府盖章,怎么着都不能是假的。
李娘子原还想安慰柳柳若是一时半会儿的找不着铺子便先在城里住着,哪想到柳柳回家就把契摆在她和柳叶面前。
三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还是李娘子瞧着那五百两银子,涩着声音说道:“柳柳,你是不是太大胆了点?”
若是铺子的生意不好,那可依旧是要担了五年的租金,契又盖了官府的章,这是便是铁板上钉钉。
柳柳也知是自己冲·动了,这会儿看着契,也只好破罐子破摔:“大伯母,你放心,这都是柳柳一人的决定,那人与我说好,我明日就可搬过去。”
李娘子听着直皱眉:“那家铺子我也知道,生意很是红火,怎么就突然关门了?”
不怪李娘子多心,实在是这事儿听着便有些蹊跷。
柳柳也问过那仆妇这事儿,那仆妇说,原来开铺子的人老家出了事,急急忙忙赶回去,今后怕是都不会回来。
李娘子听了这话,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些,她是觉得柳柳太急了,若是被旁人算计,她怕是承受不住。
可总归是个小姑娘,也不是自个儿女儿,李娘子有些话没说,又不放心柳柳一个人到那铺子住。
柳柳对此倒是早有打算,她租下的那铺子后头的院子够大,还有好几个厢房,她想请李娘子柳叶和春哥儿都搬过去。
说到底她要拿了李娘子当开铺子的借口,若是她一人出去单干,指定没几日就被人瞧出端倪来,也怕被到县里来的同村人瞧着,回去告诉王凤春。
李娘子家中本就狭窄拥挤,这几日都是她和春哥儿一个屋子,柳柳和柳叶一个屋子,睡得很挤。
她也想换个大地方住,可女儿马上就要生孩子,处处都要用银钱,她哪里还敢本就不多的银子花在这上面?
如今柳柳租了个这么大的铺子,李娘子也的确不放心她一个人,她想了想随着柳柳一起搬过去,却死活要塞银子给柳柳,也当时柳柳死活要拿铺子里的红利给她入得股。
柳柳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知道若真要开铺子,每一笔账都得记得清清楚楚,既然大伯母拿了银子入股,那这铺子边算是两人的,柳柳也暂时把开铺子之后,想要请人来做工的念头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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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寅回到府中,就见自家公子询了副白玉玲·珑棋子抓着李卯和他对弈。
不用看棋局,李寅就知道李卯一定输的一塌糊涂。
他们俩打小跟在公子身边,学的也比盘的侍卫多,琴棋书画说不的样样精通,可下棋多少还是得了先生几分真传的。
李卯就曾被先生夸赞过有学习的天分,可这点儿天分在公子面前约莫是地上的萤火与天上的皓月,着实难以相比。
李寅轻手轻脚走过去,果真见白子已经被黑子杀的片甲不留,李卯一脸生无可恋,满脸写着认输。
萧靳察觉李寅进来,抬了下眼皮,随意拿手推的棋局,嘴角也牵起淡淡的弧度。
李寅禀报:“公子,您交代的事属下办妥了,没叫她发觉。”
萧靳嘴角弧度深了些,捡了一黑一白两颗玲·珑棋子在手心里,用大拇指摩·挲了下白色棋子,眼中趣味非常。
“再去盯着,莫让她察觉了。”
李寅低头应是,李卯眼皮子跟着颤了颤。
此前公子一反常态去见了人家姑娘不说,还派了李寅日日夜夜盯着,是何居心?
李卯甚至有点怀疑,若不是公子腿脚不便,日日夜夜瞧着那姑娘的可就不是李寅了。
李卯想着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过于危险,打了个激灵精神起来,生怕不小心被公子瞧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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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柳置好铺子,依着契上写的,先交三两银子押金,再交一个月租子,一共去了四两银子。
除了她剩下的二两银子,还有昨晚上李娘子塞给她的三两银子,铺子的启动资金有五两。
不多,但对柳柳来说足够了。
她决定铺子还是先做糕点卤肉稳住生意,她原就是卖糕点起家的,后来买了猪舌猪耳朵猪大肠那些做了卤货,又经营了另一波顾客,这两样东西是怎么都要做的。
等她生意稳定下来,再开发其他菜色。
因着铺子够大,还可以做些现成的吃食,柳柳对此可颇有一套。
柳柳和李娘子花了三天时间把铺子打理好,定下开业的日子。
这几日,柳柳每天早上都会去原来的地方卖糕点,顺带告诉每日来的客人她要开铺子。
柳柳开业第一天,秉承着汤大厨曾教她的,要想经营顾客要先吸引顾客。
凡是开业第一天在她店里买东西的客人,根据购买东西的多少,她都会送些吃食,客人还可根据自己的喜好挑选。
柳柳怕第一天东西做的太多卖不完,只做了比平时摆摊多一倍的量。
哪里想得到,早前听说她要开铺子的客人今天来了七八成,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她铺子里的东西买光了。
柳柳见着一钱袋子的铜板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又陆陆续续有顾客来询问,柳柳连忙挂了东西已卖完的牌子,立刻上灶。
李娘子也没想到柳柳开的铺子生意会这般红火,好在她今天顾及柳柳铺子第一天开业,馄饨摊子没去摆。
如今赶了巧,她帮着柳柳又赶制出一批糕点,很快就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