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富田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怎么这么憋屈。
“我\操!”郭富田使足了全身的力气,怒吼了一声。
这声谩骂声音传的很远,远的已经走过几条小街的许明哲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许明哲停了脚步,捏了捏手中旅行包的提手。
他说话算话,也打算履行诺言,把牛皮纸信封里整捆的十元钞票给郭富田当做是付款,是郭富田贪心,非要拿那堆冥币。
那些冥币,是他昨天下了火车等大巴车的时候,在附近买的。
本来是打算弄清了自己的身份,好给自己的爷爷奶奶上个坟,磕个头。
毕竟当初虽然郭秀梅和许国有对他并不好,可当年年迈的爷爷奶奶对他却还是非常疼爱。
磕个头,也算是对已故的老人答谢和一个交代。
没想到,阴错阳差,竟然让郭富田给拿了去。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了。
咎由自取,当然怪不得别人。
许明哲深知这是郭富田自己的选择,并不是他的过错,他问心无愧,大步继续向前走。
既然现在知道了当年的一些事情,就趁现在抓紧时间找出自己的身世,无论父母是健在也好,去世也好,至少自己要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许明哲打定了主意,首先找到了郭家村的村长,简单说明情况后,打听村子里是否还有人知道些许的蛛丝马迹。
现任的村长郭永奎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二十多年前他是个还在读书的愣头小子,对这些事压根就不清楚,只好向自己的父母求助。
可郭永奎的父母对当年之事并没有怎么在意,对郭老太爷如何抚养了当年年幼的许明哲更是不知情,只好又带着许明哲去找村子里跟以前郭老太爷关系好的或者过的近的邻居打听,是否知道点当年的内幕。
几番周折,从下午一直到晚上,许明哲仍然是一无所获,得到的回复,不是不知道就是你再去谁谁家问问吧。
一直到最后的丁奶奶家里,勉强得到了一点线索。
丁奶奶和郭老太爷虽不同辈,却是只相差两三岁,加上丁奶奶以前和郭老太爷的妻子,吕双秀是好友,两个人曾是无话不谈。
但丁奶奶已经是九十三岁的高龄,耳聋眼花,精神也不及常人,问她话,一句话问好几遍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回复。
絮絮叨叨的和丁奶奶说了几近一个小时的话,从勉强从丁奶奶嘴里得知,她当年虽然不曾从吕双秀口中听说过什么,只知道当年有天晚上的时候,看到一对年轻的夫妻急匆匆的从郭老太爷家离开。
那对夫妻走的时候都戴着帽子,裹着围巾,看不清长什么样,可身上穿的衣服料子特别好,是的确良的,那女的脚上还穿了一双黑皮鞋,看打扮,应该是城里人。
而且,那女的一路都在哭……
听到这些信息后的许明哲,竟是越发觉得心里有些堵。
本来,还带着一丝的希望,盼望着自己的父母也是农村人,这样的话,至少找到自己父母的希望更大一些。
可现在看来,自己的父母应该是城里人。
而她的父母,当年痛哭流涕,极度不舍,却又不得不将他寄养在农村,这只能说明当年父母的情势十分危急,危急到或许有性命之忧。
如此一来的话,他的亲生父母,或许此时早已不在人世了。
许明哲的心顿时抽在了一起,像是在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大力揉搓一般,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