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恋恋不舍的再次望了一眼，之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轻轻的“咔擦”一声，仿佛是关上了整个世界的大门。

袁波的心里也咯噔一声响，在门口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在部队里犹犹豫豫的，几乎是走三步退两步，袁波最终才下了决定，敲开了顾耀东办公室的门。

“进。”顾耀东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是那么的熟悉，然而从此以后，怕是听不到了。

袁波心里顿时一热，轻轻推门进去，站在顾耀东的办公桌前，站得笔直，端端正正的向顾耀东敬礼：“首长。”

顾耀东听到袁波的声音，正在拿笔写字的手指一僵，但并没有抬起头：“手续办完了？”

“办完了。”袁波低声说道。

“那你现在来是……”顾耀东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上下打量了袁波一番。

几天不见，许是因为这件事受了影响，许是没有了身上那身军装的衬托，此时的袁波看起来精神不济，身姿也不如往日挺拔。

“我要走了，和首长告个别。”袁波说道，脑袋略低了低，不敢和顾耀东的目光对视。

“告别，说明不舍得。”顾耀东沉默了片刻，黯然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是，首长，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会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袁波答道。

显然，袁波会错了意。

顾耀东是感慨袁波竟然会替刘苗苗揽下一切，而袁波却依然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瞒天过海，顾耀东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

事到如今，袁波还是说这样的话，顾耀东顿时有些失望。

“好了，你走吧。”顾耀东冲袁波摆了摆手。

昔日慈祥的首长，如今却有些不耐。

袁波心中不免有些伤感，眼中的雾气模糊了双眼：“是，我走了，首长，你保重身体。”

说吧，袁波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他不敢再多做停留，哪怕一秒，眼中的泪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泪无论如何是不能落下来的。

袁波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稳了稳情绪，大步从军营离开。

而袁波走后，顾耀东坐在椅子上，也失神了好久。

袁波在他身边时间不短了，两个人之间也算是感情颇深，如今看着他走了下坡路，顾耀东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几次三番提点，袁波终究执迷不悟，顾耀东现在也是懒得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了。

到底是年轻，孰是孰非暂且分不清楚，旁人纵使耳提面命，怕是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是是非非，只能靠当事人自己去判断了。

顾耀东再次叹息了一声。

袁波从顾耀东这里离开候，纠结了好一会儿，到了部队的医院，去找刘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