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今日宴席的主人,彭氏分身乏术。
幸亏宴席已经接近尾声,这些贵妇又个个都是人精,看到彭氏听了来人的禀报,突然脸色大变,知道宣平伯府肯定出了什么大事,纷纷放下手上的玉箸起身告辞。
彭氏将这边的事交待给女儿陈惠,自个儿匆匆赶往外院,此时南方已经请来了大夫。
老大夫姓朱,是个很不错的大夫,自个儿开了个医馆,医馆离宣平伯府比较近,宣平伯府的主子们有个头疼脑热请的多半高是这位年大夫。
朱大夫医术不错,只是偏重内科,对陈平轩身上的这种刀剑伤并不精通,此刻看着陈平轩胸口已经溃烂的伤势,只能摇头叹息:“老夫医术有限,对刀剑伤并不擅长,还是尽快请个擅长外伤的大夫。看这伤势已经呈恶化溃烂之势,拖不得啊!”
彭氏进来听到的就是大夫的这一番话,顿时脚下一软,若非身边的嬷嬷和丫环眼疾手快左右扶稳了,彭氏就该一屁股坐地上了。
“老腾,快拿了伯爷的贴子去太医院请郑太医!”彭氏还没有开口,身后传来了宣平伯老夫人的声音。
老腾是宣平伯府的大管家,得了陈平轩在府外昏倒的消息,早在彭氏赶到之前就已经候在陈平轩的院子里,这会子听到老夫人的吩咐,连忙拿了贴子去太医院请郑太医。
虽说太医院离宣平伯府并不算太远,郑太医也恰好当值,不过等郑太医赶到宣平伯府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在郑太医到来之前,朱大夫也没闲着,先给陈平轩崩裂的伤口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然后开了个内服的药方,南方迅速去抓了药来煎成汤药。
陈平轩一路从边关奔回来,气血两亏,郑太夫赶到的时候,南方和得到消息赶回来的北方刚给陈平轩灌了煎好的汤药。
郑太医是外伤圣手,对内科也有一定的涉猎,在看过陈平轩的伤势把了脉以后,对朱大夫的先期处理和药方大加赞赏。
朱大夫的药灌下去以后,陈平轩虽没有醒过来,不过脸色渐渐有所好转。
郑太医和朱大夫对陈平轩的情况进行了会诊,一致认为陈平轩之所以会昏迷不醒,疲劳过度气血两亏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在于胸口的伤势。
陈平轩胸口的伤本就十分严重,若在负伤以后能够安心静养,经过个月就算没能彻底痊愈,也应该无碍了,偏他刚有好转就长途奔波,从伤势的情况来看,这一路上伤口必定发生过多次崩裂,又没得到妥善处理,才会导致如此严重的溃烂。
若要伤势恢复得快,必须要对溃烂部位进行彻底的清理。
如今陈平轩的身体相当虚弱,一时之间郑太医竟觉得有些难以下手。
毕竟这样的处理须得挖去溃烂部位,残酷程度与刮骨疗伤相差无几。
若不将溃烂的部分进行处理,陈平轩的情况同样相当危险。
得了消息前后脚赶回府的宣平伯父子,特别是老宣平伯看着郑太医只给陈平轩的伤口稍稍进行了处理,就知道陈平轩的伤口须得做一番大动作。
处理完伤口的郑太医直起腰来,对宣平伯父子使了个眼神,率先离开陈平轩内室。
宣平伯父子知道郑太医必定要话要说,只是彭氏一直坐在陈平轩床前抽泣,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索性将郑太医和朱大夫一起请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