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英自然知道她那所谓的功劳都的就是她饯行礼中的那方古砚,“哪里是我的功劳,那砚不过只是敲门砖,若非二哥基本功扎实入了朱大儒的眼,就算再多再好的砚也无济于事,二哥那位同窗就是最好的例子。”
得知王子鸣得了朱大儒的指点,王秀英的心里自然也分外开心。
若王子鸣通过这次游学能够收获多多,来年参加春闺高中的机率就更高了。
二房虽有王义宗,也还得后继有人才能兴旺发达。
长宁伯府迟早是要分家的,他们二房不可能永远背靠长宁伯府,就算王义宗官拜尚书,就算他能够再进一步入阁拜相,王秀英还是希望她的兄弟们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有她的父兄都有出息,她的腰才能挺得更直。
“那倒也是,若鸣哥儿的学问入不了朱大儒的眼,朱大儒也不会留他在府里,更不会指点他的学问。
不过若没有你那方砚开路,鸣哥儿也就失去了机会,所以英姐儿的功劳不小。”王义宗很喜欢王秀英的知情知趣,此刻看向的目光分外满意。
突然想到王秀景就嫁在随州,而且孙姨娘如今也长住随州,王秀英不由多问了一句:“二哥可有提到二姐姐?也不知二姐姐如今过得如何?”
提到王秀景知道就会提到孙姨娘,就算如今孙姨娘长住随州,名分上她依然是王义宗的妾室。
王义宗脸上闪过一丝不太自在,目光偷偷瞄向沈氏,却见沈氏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脸上的不自在更浓了两分。
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略顿了顿道:“你二哥回族里祭了祖先,见过孙氏也见过景姐儿。
孙氏虽茹素礼佛,身子倒还健朗,景姐儿日子过得不错,大约十一月就将临盆。
鸣哥儿似乎挺欣赏景姐儿的夫婿,说他虽出身商户,书读得还不错,也很有些见地,或许来年也会参加科举,指不定还能给你二姐姐争个诰命。”
王秀景居然还有这样的境遇,倒不枉孙姨娘长年茹素礼佛,若她的夫婿真能求得功名,也算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王秀英看了沈氏一眼,见她微低着头并不说话,不由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沈氏对王秀景还是有心结,虽说当年要给沈氏落胎的是林氏和王秀婷,真正找人动手的却是王秀景,倒也怪不得沈氏如今的态度。
若是听说王秀景只是过得一般,也许沈氏的心里还会好过些,偏偏传回来的消息王秀景过得不错,沈氏的心态也就有些偏了。
王秀英只得打点起精神笑道:“若二姐夫真如二哥所言,有朝一日蟾宫折桂,也是二姐姐的福气。”
王义宗何尝不知道沈氏的心情,原也没想到要将王秀景的事拿出来说道,只不过王秀英那么问了,他也只得答了,内心里自然希望沈氏已经将心结抛开,王秀景再不好也是她的女儿,当父亲的总希望自个儿的女儿能过得好些。
就连一而再挑战他底线的王秀婷,王义宗依然想着替她安排一条最合适的路,更别说如今已然改邪归正的王秀景。
此刻沈氏的模样,王义宗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悦,同时隐隐有些失望在心间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