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洲要是现在给能多干的人加钱让他们多干点,那就像是在一条已经绷紧的绳子上多坠了块石头。除了多出扯皮的事情,滋生人心的不足,想要偷懒的不平衡等一些系列的问题以外,其实帮助很小。
毕竟就算是赵大他们四个,也是不可能一直抬着两个人的。
宋时月赞同于念冰说的那些话,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于念冰话语中那近乎是命令式的森森寒意。
作为一个运气还行,在末世中活了七年的人,宋时月见证了太多人的蜕变。
有的,从好变坏。有的,从坏变好。当然更多的,是再难用和平时期的好坏去界定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宋时月真的希望于念冰不必去承受这些对人心的反复考量,不必有此时像是走钢丝一般的小心谨慎……
只是,宋时月的希望只是美好的希望。
甚至糟糕的是……宋时月本人,正是促使于念冰发生了改变的最大原因,一个最最大的包袱。
在于念冰的喝止下,牧星洲没有再多生事端。
下午时,莫名甩出的脸子,阴阳怪气的抱怨,意有所指的负能量,各种幺蛾子都出得越发多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在一直往前,两副担架也好好地跟上了。
而至此,牧星洲对于钱财在现在的作用,也有了些新的认知。
这些人,吃苦耐劳的精神半点没有,便是再多的钱,怕是也难让他们坚持十多天……不,应该说坚持双倍的时间,把人抬到古堡那边去吧。
不说那些人,就是牧星洲自己,在频繁的轮班抬人下,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而这,还是他抬人的第一天,还是有这么多人在身边,可以不断换手的情况下。
牧星洲喘着气,气流在如是沙漠一般干燥的口中流转,像是风刀子一般割得人生疼生疼的。忍不住地,牧星洲开始想起了前一晚赵大说的那些话。
能让一个颇有经验的保镖,面对那么一大笔的钱,几乎毫不犹豫地说出拒绝的话,那这个任务,果然是困难到无法完成的吧。
那么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