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见了便柔柔地问:“贤妃娘娘午膳的时候也习惯点香么?”
贤妃自然而然道:“天气闷热了,园里蚊虫也跟着多了起来,这驱虫香是从早到晚都不能断的,否则稍不注意就要被叮咬得难受。怎么,时宁,你不习惯吗?”
凤时锦垂下眼睫,淡淡笑道:“没有不习惯,只是有些奇怪而已。看来这宫中的蚊虫是要比宫外的霸道一些,在皇子府不曾见过有白日登堂入室来作祟的蚊虫,往后贤妃娘娘还是多注意一些。”
这话听起来是好的,但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不对劲,就像个疙瘩落在贤妃的心里。她勉强笑笑,动了筷箸给凤时锦夹菜,道:“好了,不说那些了,免得伤了胃口,来,你许久不曾在我宫里进食,常常这里的膳食,可还合你的口味?”
凤时锦佯装吃了几口,然后对这满桌的膳食赞叹不已,她道:“在外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饭,确实很久没吃过这些山珍海味了。”
贤妃稍稍有些满意,道:“那你就多吃一些。”
凤时锦吃着,又抬手执起旁边的酒壶,添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贤妃,道:“贤妃娘娘,这一杯时宁敬你,感激你在宫里对穆儿的照顾。”
贤妃笑了笑道:“你这孩子,还跟本宫这么客气做什么?”说着就接了过来,毫无戒心地喝下。
直到酒足饭饱后,宫人前来撤走了剩下的膳食,贤妃道:“时宁,乏了吧,乏了便随本宫去寝宫里歇息一会儿吧。”
凤时锦身体软软的,面色溢出淡淡的红晕,她道:“想来是多喝了几杯,竟有些醉了,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让贤妃娘娘笑话了。”
贤妃道:“不碍事,你我母女二人,又不是外人。”随后便吩咐两个贴己的嬷嬷进来,将凤时锦搀扶进了贤妃的寝宫里。
待人退下以后,寝宫便剩下贤妃和凤时锦两人。寝宫偌大,泛着淡淡清幽的香气,那纱床帐幔飞舞,更是具有说不出的诱人风情。
贤妃扶着凤时锦去那床上躺下,凤时锦惊慌地坚持着站起来,婉拒道:“贤妃娘娘寝榻时宁怎寝得?”
贤妃道:“本宫让你躺的你便躺吧。”
见凤时锦还坚持着抗拒,贤妃劝了几句没有什么效果,索性就不再有什么耐性,微微沉下脸,道:“时宁,现如今,你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吗?又不是第一次了,既然本宫让你来这里,你便晓得是因为什么事,你现在才来与本宫矫情,是什么意思?”
凤时锦道:“贤妃娘娘说的什么,时宁不太明白,还请娘娘指点。”
贤妃眯了眯美眸,道:“你若是一辈子在京外不回来倒也好了,现如今你回来了,皇上不止一天两天念着你的好,本宫知道你素来聪明,进了这清贤宫你就应该知道你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如今顾言刚刚在朝中站了脚跟,皇上开始对他产生了信任,你身为顾言的妻子,自然不能闲着,而是应该尽一份力帮他往前更进一步。一会儿穆儿功课应该要做完了,本宫已经知会过皇上,你今天会进宫来探望穆儿,皇上会领着穆儿亲自前来,如此正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这偌大的寝宫里,正是磨人窒息。凤时锦四周看了一眼,想来以前凤时宁便是在这个地方委曲求全的,听着贤妃这一番私自心狠而又冠冕堂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