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根本不在意。
不得已,苏顾言缓缓松开了手。他道:“时锦,往后还有许多的时间,我发誓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你都看不见么。”
凤时锦缓缓走到屏风前,将上面随意搭着的黑色便衣取下来,理了理,声音淡然缥缈道:“这些等以后再说吧,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很快,凤时锦换好了衣服,俨然像个普通人。门前马车已经备好,她上了马车便吩咐道:“去秦楚河河畔。”
趁着这个过程,凤时锦得以靠着车壁匆匆忙忙地闭上眼睡一个觉。她头隐隐作痛,睡得也不安稳,满头都是冷汗。等车夫说到了地方上时,她幽幽转醒,白皙纤细的脖颈上也全是汗迹,如墨的青丝几缕贴在脖颈上,她随手拂了拂,并抬手揉了揉额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才下得马车。
也不知是受了战乱的缘故还是为何,秦楚河不如以往那般锦绣繁华,河边的人稀稀疏疏,以往用来租赁的画舫都寂寥地停靠在河边,甚少有人租了画舫去游河。
河水在眼前,围成了一个湖一样的形状,像是一个平静的港湾,水流并不像外围那般湍急,而是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有风吹过,便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凤时锦在地面站定,迎面便有清爽而湿润的风拂来,吹起了她的衣角和头发。长堤边,种着一排排脆嫩葱茏的柳树,枝条都已经深入到了水里,悬在半空中的也随风飘荡,景色宜人。
一身的汗,被风吹一吹,也就干了。凤时锦抬脚往前边葱郁柳树下的石桌走去,那石桌是专供路人累了休息所用的,只不过眼下人这么少,那一面面的石桌多是空着的,无人落座。
凤时锦挑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静静等待,一边扭头看河面上的风划出的形状。她料想,去大理寺的这段时间,也应该是差不多了。
果真,不多久,就有人从身后走来。脚步轻盈,是个女子。
她从凤时锦身边走过,然后转而在凤时锦对面坐了下来。四目相对,皆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孔。
或许谁也没有想到,在多年以后,两人还会再有交集。
凤时锦神色淡然,苏连茹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嚣张跋扈,及时她厌恶凤时锦到了极致,也不再轻易失控,只是冷眼冷色。
她细细想来,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厌恶凤时锦。抛开别的不说,她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厌恶她。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大概她以为凤时昭是她最好的朋友,朋友所厌恶的她也就跟着厌恶了。可是到后来,她看清了凤时昭的真面目,那样的人怎能继续做朋友,但她也依然厌恶着凤时锦。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雨点洱同学的打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