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陌的心情很是雀跃,可是雀跃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之后,却发现了一个极其尴尬地问题,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了。
纤手指了指对面墙上精致的小时钟,明眸看向他弱弱提示,
“南总,都这么晚了……”
“嗯,是很晚了。”
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路子陌刚要起身送客呢,就见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沙发,
“也该休息了,不过我今天很累,不想再开车赶回我的住处,所以今晚就借你这沙发睡一觉吧。”
说完,整个人便都放松地往后靠在了她的小沙发里,一副马上就要躺下休息的姿态。
路子陌,“额……”
她该义正言辞的拒绝的,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话?更何况,她这小公寓又这么小,只有一个房间。
可是想到刚刚他慷慨为她指点迷津,想要说出口的拒绝的话语就那样生生被卡在了喉咙里,所谓的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就是这个道理吧。
看了一眼丝毫不认为自己这个任xing的决定给别人造成了困扰的某人,她认命地接受这位非要留宿在这里的贵客,
“这沙发太小了,您睡不开,您还是睡卧室的床吧,我来睡沙发。”
虽然她卧室的床也不是很大,但是比起这个小沙发来应该舒服很多。他身材高大的,窝在这小沙发里,肯定伸展不开手脚。
他靠在那里看着她,忽而勾唇一笑,
“你睡这儿不怕我半夜对你图谋不轨?”
她睡卧室,好歹还有门,可以从里面反锁上。睡这儿的话,没有任何的屏挡,他从卧室里出来,想对她做什么就对她做什么。
路子陌立刻满眼防备的盯着他,
“你、你那天不是说会尊重我的选择的吗?”
这人不会要出尔反尔吧?
其实她不知道,某人早就暗暗出尔反尔了,只不过她尚且不知罢了。明明说了尊重她给出的不喜欢他的这个选择,实则暗地里变着花样开始靠近她。
阎皓南瞧着她眼里的防备,冲她摆了摆手,
“给我拿床被子来,你去睡卧室吧,锁上门。”
所以,他还是睡沙发吧。
他的语气很是坚持,路子陌也不再勉强,回房拿了一床备用的被子来给他,然后又去卫生间拿了新的牙刷和一次xing纸杯,放在一旁准备好,她自己则是以最快的速度洗刷了一下,也顾不上洗澡了,不方便。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他的决定,就算再累,他开车返回他那奢华的大别墅,在大床上睡个好觉,总比在她这儿的小沙发上窝一晚要来的舒服吧。
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不便再发表意见了,只是看了躺在那里的他一眼,提醒他,
“我帮您拿了新的牙刷,您去洗刷一下吧。”
那人闭着眼躺在那里,也没看她,就那样淡淡应了一声,她则是快步回了卧室,想了想,终究是转身将门,反锁上了。
外面躺在沙发上的阎皓南,听见吧嗒一声门锁落上的声音,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还真锁上了啊,没良心。
而卧室里,躺在床上的路子陌,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光是想着他在外面客厅里,就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他们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了?完全不在她的预想之内。
听着外面传来他洗漱的声音,传来他在她小小的客厅里走来走去的声音,传来他关掉客厅灯的声音,传来他在狭小的沙发上躺下的声音,她只觉得黑暗里自己的心随着他的这些动作而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甚至有慢慢加速的趋势。
于是,一晚上,外面沙发上的阎皓南睡得不太舒服,卧室里的路子陌也辗转反侧没有睡好,但早晨她还是坚持起来了。
早晨阎皓南是在一屋子的粥香四溢中醒来的,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因为那萦绕在鼻尖的淡淡粥香味。
记忆里,似乎只有许多许多年前,才有过这种味道。
那个时候,他的父母还健在,父严母慈,他的大哥还健在,许多事都不需要他来承担,身为兄长的大哥总是默默为他扛起一切。
他捏着额头缓缓起身坐了起来,晨曦的微光中,那个小女人纤细的身影映入眼中,话语温软,
“南总,您醒了?去洗刷一下准备吃早餐吧。”
他觉得一颗如同死水般沉寂的心,如同被注入了淳淳溪流,舒服的很。
拿过放在一旁茶几上的腕表来看了眼,嗓音中带着刚刚起床的慵懒,
“时间还早不是吗?”
这样温暖安静的早晨,他竟不想就这样过早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