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追摇头写道:“路上安全吗?”
宋南屏点头,“安全。”
“刚刚我去堤坝附近转了转,这里百姓说之前的水流量并没有这么大,前几年官府要挖运河,将这条河与附近一条大河的支流串联在一起,堤坝这才承受不住。”
不应该,就算是挖运河也不该忽略堤坝加固。这几年的确陆续批下去开发运河的旨意,但都请了有名的师傅们对堤坝进行设计加固,每年的支出里也都有建筑材料部分的统计。
古往今来,最有油水的差事便是修筑某个建筑。官员们也都喜欢借着发展当地而上报朝廷,想要将老旧建筑都拆装,在此之上建更加适合百姓的服务场所。
官府什么狗样子,洵追一清二楚。
每座城临水而建,依靠着水百姓才能生活。水是母亲,可也是带来灾祸与绝望的修罗。
走到堤坝边能够清晰的看到新修建与从前就存在的边界,从前的堤坝被河水中的物质不同程度地腐蚀,光滑的堤壁上爬满绿色的水藻,供水流走的大石头被水流磨平在阳光下泛着光。而最新修筑的地方则比之前的要亮许多,只是被水再一次冲毁后残碎不堪。堤坝四周用沙袋简单加固,有些沙袋已经被水冲开,沙子顺着水流流走,只剩下被绳子串起来的空袋。
昭王这告假没告成,傍晚小皇帝找到他说要提审贺知平。
洵追没通知下人,自己闯进来的,晏昭和正穿着寝衣倚在床边看书。
男人的长发用一根簪子松松束着,见洵追进来颇为惊讶,“陛下?”
洵追走到晏昭和面前,低头去看他手中的翻转过来放在洵追眼前,“当地的奇闻怪志,陛下若是感兴趣不如拿去看看。”
洵追伸手撩起晏昭和遮挡伤口的额发,晏昭和按住洵追的手,洵追摇头。两人目光相对,晏昭和将手放下,洵追没敢用指尖去碰他的伤口,只敢轻轻摸了摸男人的眉梢。
他没头没尾地叹气,晏昭和失笑,“陛**上有泥土味。”
洵追眨眨眼,动作迟缓地将脸靠近衣袖闻了闻。
什么都没闻到。
“陛下的身体似乎有好转,不过也不要太劳累。”晏昭和温声,“听他们说一整日都没见过陛下,现在情况特殊,陛下千万要记住臣的话。”
“贺知平有问题。”洵追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