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关老爷就在三楼角落里积灰, 别说日常供奉和香火了, 卫生都是阿姨打扫的。
如今,陆慎非亲自找人换了描金的神龛, 还买了供桌, 吩咐打扫卫生的阿姨, 以后三天换一次贡品, 务必把关老爷照顾好,不要怕花钱, 费用走公司。
叮嘱完毕, 给供进新神龛的关老爷亲自上了三炷香。
态度虔诚,毕恭毕敬。
“???”
费鹏程脱口而出:“你脑子被门夹了?”
陆慎非幽然深沉的神色, 面朝关公,抬手在费鹏程肩上拍了拍:“你以前说的对。”
费鹏程:“?”
陆慎非:“人的命运, 关键还是看天意。”不看他自己。
费鹏程心道我的哥,你这迷信的感想从何而来。
“……也不能这么说吧”费鹏程毕竟是心血来潮才供的神龛, “努力和实力更重要。”
陆慎非转头:“人算不如天算。”
费鹏程更茫然了:“不是?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人生观都颠覆了?”
陆慎非忽然又问:“还有什么能供的?哪个庙里开的光最灵?观音保什么?”
轮到费鹏程无语:“……你怎么不供招财猫。”
陆慎非认真的神情:“那就供一个。”
费鹏程:“……???”
吃错药了!?
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从煦:“你问我?”
事后,费鹏程找到从煦。
从煦:对不住, 他还真……知道。
正因为知道, 从煦早之前就和陆慎非认真、严肃、理智地聊过了。
从煦:“只是一个证。”
“别人假离婚,我跟你是为了贷款假结婚。”
“假的!”
“我没想法,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
“就算你真的控制不住的要多想, 也理智一点,反复洗脑循环,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因为是假的,回头领了证也就是领了一个证,本质上我们的关系不会有改变,懂?”
陆慎非像个听老师上课的乖学生,一板一眼地坐着,认真点头。
从煦问他:“你都听明白了?”
陆同学点头。
从煦再问:“你都理解了?”
点头。
“能做到?”
再点头。
从煦:“那说好了啊。”
说是说好了,陆慎非也没什么特别举动,正常上班、正常下班,负责项目,早饭、开车。
但公司上下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们陆总最近有点不太对。
描述起来,大概就是两个字:端着。
从办公区穿过,端着样子,开会,端着,说话,端着,连签个文件,都要头、颈、腰三点一线地端着。
就跟被人绑架了拿枪顶着腰似的,紧绷紧绷的。
还有一个非同寻常的地方——
“卧槽,我刚刚竟然看到陆总在洗手池旁边照镜子!”
“绝对错不了!真的是对着镜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还摸了摸下巴!”
这天,银行那边正式通知,贷款评估问题不大,从煦和陆慎非便跟开会确定某个决定一样,确认了大后天,也就是当周的周五,一起去民政局办证。
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从煦抬抬眼,再一次道:“只是办证。”
陆慎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