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你骗人!你、你带我抓过鱼!”
贺兰砜笑道:“但没吃过。”
靳岄这才想起,贺兰砜在烨台教他捉鱼,自己却从没吃过鱼:那些鱼全是给靳岄和阮不奇吃的。而阮不奇比靳岄更快学会如何在冰河上凿洞捉鱼,同样的,只要她把鱼交给卓卓,卓卓一松手便又放回了冰洞里。
“我听过路的行商说过,大瑀人爱吃鱼。”贺兰砜仔细刷着飞霄的鬃毛,“当时我家没东西给你吃,只有鱼来得最快最方便。”
靳岄静静地看他很久,直把贺兰砜看得脸上微红:“别看了,再瞅我我可在这儿亲你了。”
“当鹰呢?”靳岄忽然问贺兰砜,“我觉得当鹰比当鱼好。”
“我这一世是人,下一世是鹰,再下一世就是鱼了。”贺兰砜说,“我们都是这样的。”
“鱼之后呢?”
“……”贺兰砜想了又想,“之后就没有了。”
靳岄立刻道:“不行!”
贺兰砜:“那要怎样?”
靳岄说不出自己要怎样,总之是不行。贺兰砜往他脸上弹了两手指清水,哈哈大笑。
贺兰金英咬着一根肉干,面色阴沉地站在不远处。俩人用大瑀话聊天,周围人听得半懂不懂,他却全都听明白了。阿瓦送走了阿拜和那一家人,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偷听。
“这么老的阿拜,估计过不了今年冬天。”他说,“他闻到我身上有神子的气味。”
贺兰金英心烦得很,但不能不应付,低头恭敬道:“云洲王自然是天降到北戎的神子,要为北戎开万顷疆土。”
云洲王笑了一阵,低声道:“贺兰砜回一趟烨台,带回了一把新弓。我若没看错,那是高辛族的弓?传说中飞箭刺月,流金如星的擒月弓?”
贺兰金英:“是么?我倒认不出来。”
阿瓦:“朱夜死了,可她点火当夜那把弓却怎么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