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莲楼端着梨干从窗户溜出去,不听他俩讲话。岑融告诉靳岄朝廷上发生的事情,眉目里尽是喜色:“爹爹说我雷霆手段,办案有力,吏部这肮脏事与我无关。梁安崇想给我扣罪名,这次他可失策了。”
“卷宗拿到了么?”靳岄问。
“拿到了。”岑融笑道,“陈霜手脚很快。明日上朝,有好戏可看。”
靳岄松了一口气。朝堂如何辩论,不是他关心的。他把鹿头在掌中轻转,思索纪春明与卫岩搜查盛可光铺子,不知是否会找到些有趣东西。
正发着愣,手心忽然一空——岑融把鹿头夺走了。
靳岄神色顿时冷下来:“还给我。”
“你还补好了?”岑融细细看那鹿头,“这补法,摔得坏么?”他说着忽然扬手,把鹿头朝窗外一扔。
靳岄起身往前扑,他煞白着脸,但没听见玉片落地的声音。
一只手从窗下举起,正握着那鹿头。岳莲楼大声道:“要不要脸啊?这是你的东西么你乱扔。”
岑融带几分不悦,狐狸眼里头有寒光闪动:“你还留着这东西做什么?”
“不用你管。”靳岄拿过鹿头装进锦袋。他方才实在是怕得狠了,声音此时还有点儿虚。瑶二姐说这鹿头若是再摔一次,纵然神仙出手也无法复原。
“你跟那绿眼睛的狼崽子怎么回事?”岑融问,“……你中意他?”
靳岄不答。
岑融忽然起身走到靳岄面前,捏着靳岄的脸:“你中意男人?”
靳岄咬牙:“放开我。”
岑融摸他的脸,很亲昵且温柔:“好,是哥哥语气太重。你把这鹿头给我,我为你处理了去。他是高辛人,你是大瑀人,中间隔着一个驰望原,你们没法再见面了。空留着这个玩意儿,没有用处。”
见靳岄还是不应,岑融又说:“难道你还打算去北戎找他?”
靳岄毫不犹豫:“对。”
岑融脸色变了又变,像恼恨,像愤怒,像不甘心和屈辱。“他有什么好的?”
“他是世上绝无仅有之人。”靳岄大声说,“我就是喜欢他,我愿意和他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