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那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岳莲楼玩他一把御赐折扇他如此心疼,却把扳指放我面前任我处置。岑融不过是想要我的一个态度罢了。”
陈霜又问:“其实他跟来作甚?他跟来只会坏事。原本你我二人加一个岳莲楼,悄悄地来,悄悄地接近夏侯信,比如今这样方便得多。”
“坏事不正好么?”靳岄轻笑,“坏事了,我便什么都查不到,只能依赖岑融来追寻真相,继续为他办事。”
说到这里,他心中有几分沉重的惆怅。说到底也是一场相识,又有几分血缘关系紧系着,他和岑融原本好好地当一对表兄弟,作两个闲时饮酒作乐的朋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马车往前行去,靳岄问陈霜:“这问天宗宗主是个什么人物?”
陈霜:“你好像从来这儿的第一天开始,便对此人充满兴趣?”
靳岄决定对陈霜坦白:“那日我与纪春明去见盛可亮,我问过盛可亮,梁安崇与五皇子岑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盛可亮叮嘱我,若是到了仙门城,一定要看一看问天宗宗主的画像。……为何是画像?”
陈霜了然点头:“因为问天宗宗主不是人。”
问天宗在仙门兴起不过三十多年时间,但据说那宗主寿达千年,几经坎坷劫数,现在是半人半仙之躯,可勘天策地,纵游古今。他无形无迹,是天地间一缕清明之气,巡游至仙门,有感于仙门地脉深沉、仙气蓬勃,便寄身于此并化出人形,创立问天宗,救渡凡人。
他有九形九相,无人能辨,唯有高悬于修心堂中央的一幅画像,描绘出宗主天人神采。
靳岄:“……”
陈霜:“这不是话本。”
靳岄:“谁编的?”
陈霜:“不晓得,问天宗信客都这样说。梁京一带其实也有不少问天宗信客活动,但岳莲楼是来到此处才问出这个传说。那日他跟我说的时候,笑得从树上栽到鱼池子里去了,你没听见?”
“原来是因为这个……”靳岄实在忍不住,大笑道,“何其荒诞!”
“不知为何,这几年问天宗是越来越热闹,越来越出名。”陈霜说,“也冒出不少事端,但最终都解决了,夏侯信没让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