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邱明初探头看了眼灵堂，他们现在站在走廊的一侧，灵堂就位于走廊的左手边。卜家到底是大家族，财力雄厚，灵堂也比一般灵堂大。邱明初一眼便看到灵堂里还有不少身穿黑衣的人，他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咱们先等等？”

“嗯。”

等轮到他们上前吊唁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姜棠上香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卜老头和他怀里的小孩都在看自己。他倒也不慌，反倒是光明正大的抬起眼，和卜家主来了个对视。

卜家主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眸时，愣了一下，然而紧紧只是一秒钟后便收回了眼神。反倒是他怀里的小孩眼巴巴地盯着他看。

姜棠的瞳仁上隐隐浮现几缕金色的丝线，瞳孔中倒映出一个浑身漆黑，四肢偏长，长相怪异的小孩。那小孩子正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冲他笑。

一般人看到这场面多半要吓尿，姜棠却只是轻飘飘看他一眼，淡定的收回目光。

小孩：“……”

姜棠和燕时同时站起来，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卜家主给叫住了。燕时抬眸看向他，他对卜家印象不好，尤其是这会儿卜老头对荀苟奉若神明。面对卜老头的目光，他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节哀。”

卜老头：“……”

两个字直接把卜老头即将说出口的话给堵回去了。然而卜老头始终是面皮厚，闻言只是点点头，下一刻却又连忙道：“燕少，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家这个小孙子还没取名字，我老头也是一粗人，取不了什么好名字，要不燕少给取一个？”

此话一出站在姜棠和燕时身后准备上香的邱明初登时露出了一个迷茫且疑惑的表情。这卜老头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竟然让燕时给他家这个小鬼取名字？

邱明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燕时走到一侧，语气平静，“于理不合。我相信作为孩子的父亲，卜小少爷应该已经想好孩子的名字了。”

卜家主早想过燕时会拒绝，他也不在意。他会这么说只是为了表明一个他们家一直在讨好燕家的态度，到时候姜棠出事了，燕时就想不到是他们家做的。

但这会听到燕时提起卜明诚，卜家主的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