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放你回去。”刀哥轻松的道:“但你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本以为死到临头,却不想还有一线生机,这种大起大落过山车似的过程,让谢东的思维都有点混乱了,稍微稳了下心神,赶紧说道:“放心吧,我按你的要求去做就是了。”话一出口,忽然又感觉有点不妥,于是连忙补充道:“你该不会是让我去杀人吧,要是那样的话,那还是现在就杀了我吧,反正这个事我做不来。”
刀哥听罢却笑了,笑容竟然有点温暖可亲,而且还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不会的,杀人是我们的专业,而你的专业是救人,我的原则是,专业的事必须让专业的人去做,所以,不会让你做粗活的,放心吧。”
“那你到底让我做什么呢?”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了句。
刀哥没回答,而是起身检查了下他的伤口,然后很内行的道:“还成,头骨应该没大问题,但必须得马上去医院处理下,否则,时间长了容易引发脑膜炎。”说完,转头对老坏说道:“你开车吧,找最近的医院,去给谢老师处置一下,越快越好。”
老坏应了声,虽然有点迟疑,但还是立刻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启动面包车,一头扎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刚刚那一番搏命,几乎耗尽了谢东所有的体能,再加头部伤口疼痛难忍,感觉意识都有些恍惚,坐在那里,再也无力支撑,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车子停了下来。睁开眼睛,顺着车窗向外望去,发现面包车停在一家医院急诊楼前,而车厢里则只剩下了刀哥一个人,其余三个都不知去向了。
“谢老师,一会我带你去看病,咱们可有言在先,你不找我的麻烦,我肯定保证的把你平安送回省城和家人团聚,但是,你要是搞事情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实不相瞒,我的几个朋友已经离开了,就算你在医院里报警把我抓了,但他们几个肯定是抓不到的,只要我们中有一个人活着,那这辈子,你都休想过上一天安稳日子。”
他点了下头,有气无力的道:“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只要我能平安的回去,才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呢,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嗯,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人,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昨晚我们伤了你,实在是迫不得已,互相理解吧,谁也别记仇。”刀哥说着,拉开车门,扶着他下了车。
“这是哪儿啊?”他迷迷糊糊的问道。
“云山市下属的一个县。”刀哥说道:“这是县里最大的医院了,条件一般,先凑合处理下,等回省城再看吧。”
两个人进了医院,挂了急诊号,大夫看了眼,也没多问什么,直接就开了ct检查,等做完了ct,他更加感觉头昏脑涨,靠在候诊室的长椅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ct片子很快出来了,医生看了下片子道:“颅骨轻微塌陷,从目前看,脑组织应该没受什么损伤,但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观察,如果没有发生呕吐昏迷等症状的话,暂时做消炎处理就可以了。”说完,让护士给他的头部做了包扎,又开了几瓶消炎的点滴。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木然的坐着,倒是刀哥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取药,然后又带他去急诊大厅扎上了点滴,等护士走后,刀哥这才皱了下眉头道:“其实,我也应该去看下,刚才被你那一头撞的,现在连喘气都疼,估计肋骨可能伤着了。”说完,瞧了他一眼道:“谢老师,你是练过气功吧,在车里吼那一声,把老坏耳膜都震出血了,而且,居然能同时把三个人都弹开,那几个小子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呢!”
他笑了下,未置可否,只是催刀哥赶紧去检查,刀哥似乎犹豫了下,歪着头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起身朝诊室走去了。
说实话,看着刀哥的背影,他想过逃走或者报警,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就如同刀哥所说,这件事如果不得以最后解决,始终是一个做不完的噩梦,不知道啥时候,麻烦就会找上门儿来,况且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做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还是先回到省城再做打算吧。
刀哥去做了个胸透,不大一会,结果就出来了,四根肋骨骨折,他拿着检查结果和医生开得一大堆药,苦笑着坐回到谢东身边,摇着头道:“妈拉个巴子的,四根肋骨骨折,这要是打官司,够判你个轻伤害了,你这脑袋也太硬了吧。”说完,还好奇的看了看谢东的头,皱着眉头,连连咂舌。
谢东也没闲心和他扯淡,他现在的脑子还跟一团浆糊差不多,浑浑噩噩的,实在提不起精神。
天色已经渐渐发白了,刀哥看了眼时间,起身将点滴瓶子拿在手里,示意他站起来,然后说道:“谢老师,咱俩不能在这里呆着了,还是得抓紧时间赶路。”说完,也不征求意见,便将他扶了起来,拽着往医院门外走去。
本来以为还要上那辆面包车,不料刀哥却在门口拦下一台出租车,让他躺在后座上,将点滴瓶在车厢里挂好,然后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和司机说了一个地名,出租车便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