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说的秘方?”丁掌柜怀疑的问陈志节,眼睛却盯着六郎。
跟总是吊儿郎当的陈志节相比,丁掌柜觉得六郎更沉稳一些,这很奇怪,但是凭他阅人无数的经验,能看出来六郎比陈志节有主意。
“丁掌柜,昨天我说的是找到做天女散花的东西。”六郎阴沉的看着丁掌柜,工具和秘方是两回事。
丁掌柜一愣,回想了一下似乎昨天确实是这么说的,可看着面前这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这要他怎么做出天女散花来?
光有这东西,没有秘方不一样没用吗?
“可当初你爹说的是秘方,如果没有秘方的话……”丁掌柜冷笑的看着六郎,“我可不能给银子。”
六郎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突然抽出崩锅上的撬棍,双手抓住两端将丁掌柜逼到墙上。冰冷的撬棍紧抵在丁掌柜几乎看不见的脖子上,六郎稍稍一用力就能把他摁死。
“你,你要干什么?”丁掌柜吓得体如筛糠,浑身的肥肉都抖成了一团。
“丁掌柜,你要是不给银子,俺们立马把东西拿走,还会去衙门告你指使俺和俺爹偷东西。”六郎阴冷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两只眼睛像刀子一样剜在丁掌柜身上。
“你你,你敢。”丁掌柜仗着胆子,腿却吓得直抖,“你以为亭长能听你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俺有啥不敢的?”六郎冷笑了一声,“你可别忘了昨天写了啥。”
丁掌柜的肠子都悔青了,这还真是他亲手写的。
之前他怕陈志节说话不算,特意写了文书,规定十天内拿不到秘方就赔偿他三百两银子。这样就算陈果儿他们如期交货,陈志节也要白给他三百两,反之就是陈果儿赔他银子。
总之无论怎样,银子都是陈家出,他则是最大的受益人,没想到现在这纸文书却变成了六郎要挟他的把柄。
“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明白,我要的是秘方。”丁掌柜突然又有了底气,既然没得到秘方,他就可以不认账。
“是不是秘方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纸。”六郎冷冷一笑,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丁掌柜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这张纸拿到了衙门,就坐实了他买脏的罪名,丁掌柜脸上血色尽失。
“其实你想要秘方也没啥难的,只要你再给俺二百两银子,俺就把陈果儿做天女散花的东西告诉你。”六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昨天他们除了找到崩锅还找到了苞米和白糖。
“那你得先叫我看看。”丁掌柜小圆眼睛滴溜溜乱转,他知道其中一种肯定是苞米,但还有没有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行。”六郎痛快的答应了,反正手里有丁掌柜写的文书,也不怕他不给银子。
六郎走到一旁,从床下拉出了五百斤苞米和二十斤白糖,“就是这些了,要怎么配制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现在拿银子吧。”
“银子没问题,你先把文书给我。”丁掌柜嘿嘿冷笑,只要文书拿到手,他就叫伙计们把这两个无赖的腿打断。
“文书俺没带在身上,放个没人能找着的地方了。不过丁掌柜放心,只要你把银子给了俺们,保证啥时候也不说出这是俺们给你的,这张文书永远不会有人看着。”六郎阴测测的脸上挂着冷笑。
直到此刻,丁掌柜才深深的察觉到自己遇到了劲敌,这个六郎比陈家所有人都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