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的十分热闹。
陈果儿一开始还觉得挺稀奇的,可只听了一会就觉得十分的无趣,隔着透明的薄纱看过去,包厢里众多官员们听的如痴如醉。
除了阳山县县令。
他还在为筹备银子的事发愁,尤其赵九点的这一出戏,更是让他如坐针毡,眼睛不时的偷瞄着坐在正位上的赵九。
而此刻赵九正专注的盯着戏台子,似乎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手还随着节奏打着拍子。
刚才赵九的意思很清楚,让他筹措到五万两赈灾银子,而且给的时间很短,只有两天,这实在是个难题。县令一边盘算着要从哪里筹措出这些银子,又担心赵九不会善罢甘休,惴惴不安。
陈果儿就很奇怪赵九为什么不直接办了那个县令,这种人当官,那百姓得多受苦?
难道赵九就不怕这次放过了他,下次还会变本加厉吗?
陈果儿想问赵九,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况且那是朝廷官员的事,赵九也未必肯说。
赵九并没待多久,一出戏只听了一半就站起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今天能抽出半天时间来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众官员们见赵九站起来,也都纷纷起身,簇拥着送到门外。
赵九一直走到门口,脚步微顿,见四周全部都是官员们,陈果儿一家已经被挤到大后面去了。
众人见赵九突然停住脚步,都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就看到陈果儿一家子。在场的都是官员,这点眼力见自然是有的,纷纷让出一条路让陈志义他们到前面来。
“这两日匪患可有再次袭扰?”赵九声音平稳的问陈志义。
“没,这两天都挺消停的,九爷费心了。”陈志义立马恭敬的回答。
赵九微微颌首,“无妨,近几日官府就会出兵,届时你们就可以安心生活了。”
陈志义连连道谢。
有两个消息比较灵动的官员,知道陈果儿家前两天晚上去了土匪,是赵九关键时刻赶到,救下了他们和整个村子。
现在赵九这么说一点也不奇怪。
赵九顿了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陈果儿,对陈志义说道:“近几日我都会在乾园,有事可去那找我。”
赵九这话是对陈志义说的,人们只当他关心百姓们的安危,也没想太多。
陈果儿抿了抿嘴唇,几次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
赵九凤目扫过她欲言又止的小脸,一转身朝马车走去。
在接到陈果儿让管事的送去的信的时候,赵九就已经派人调查了灾银被贪墨的事,并不是只有阳山县县令,他上面还有不少人都从中贪了些银子。
赵九可以把这些犯事的官员统统抓起来,抄了他们的家,可这中间要经过调查取证,搜集各种证据,这都需要时间。
况且银子已经被他们贪墨了,没理由再跟朝廷要银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而且是以十倍的价格吐出来。
这样可以最快,最有效的解决灾民们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