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送给陈果儿的药是上等的极品,只一点点,之前的烧灼感顿时被一股清凉的感觉取代。
彩凤小心翼翼的上完了药,把药瓶收好。
陈果儿才想起她受伤没好,“你怎么下来了,郎中不是说让你卧床静养吗,赶快回去躺着去。这些天你就不用跟着我了,晚上回去之后就在家里好好调养一下。”
彩凤说没事,“就是点小伤,以前比这严重的时候也有过,整天躺着也躺不住。再说我得跟着姑娘,不然……”
“比这还严重?”陈果儿打断了她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那块匾额可是很重的,没把彩凤砸个骨断筋折就够便宜了,比这还严重那得啥样?
彩凤点头,以前受训的时候经常要做一些很危险的动作,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受伤,严重的连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这都不算什么,有一次训练的时候,要不是灵犀关键时刻护住了我,现在姑娘也见不到我了。”彩凤眼眶微红,似有所感。
曾经那些受训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当时就觉得苦,想着再不想过那种日子。
甚至有几次她带着求死的心,只想着解脱。
现在再回想起当初,那些苦反倒不算什么了,反而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感情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曾经她们互相扶持着走过来,感情比亲人更亲。
这还是陈果儿第一次听彩凤提起受训的事,想来她们当时还是小女孩,就要接受这么严苛的训练。
“真可怜。”陈果儿心有戚戚。
她曾经在军营里看过那些将士们操练,记得有一次下大雪,雪都没过了小腿,那些将士们依旧顶着严寒操练。
虽然都穿着棉衣棉鞋,但是雪水依旧浸湿了鞋子,她在大伯的军医帐篷里,看到不少将士们的脚都生了冻疮。
当时陈果儿肃然起敬,这些人都是为了保护家园而辛苦操练。
而那些将士们都是成年男子,彩凤和灵犀只是小女生,就算现在她们也才十六七岁。
本是花一样的年纪,哪怕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能整日绣花扑蝶。
至少也该像一般的庄户人家女孩子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来无事和同村的女孩子聚在一起做做针线,说说女孩子家的小心事。
而不是整天接受着常人难以接受的严苛训练。
陈果儿突然觉得赵九这么做有点过分。
彩凤笑了笑,“我们一点都不可怜,九爷虽然严厉,但是对我们也很好。如果不是有九爷,我们活不到现在。”
当初她和姐姐秀红被卖到王府,本以为进了这个大门从此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怕她们是丫鬟,也是王府的丫鬟,比寻常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还高一等。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她们想象的那样,王府里看似光鲜,背地里的腌臜事却到处都存在。
“我和我姐第一天到了王府的时候,被安排进了伙房。”彩凤道:“我姐会做饭,结果那天说有一位姨娘吃坏了肚子,差点小产,她们就说是我姐下毒……”
彩凤的眼眶通红,“我姐怎么可能下毒,我们身上又没有毒药,结果管事嬷嬷非说我姐存心害主子,要送到衙门里。我找管事嬷嬷拼命,也被抓起来,他们要把我们姐妹俩处死。幸好九爷赶到,才救了我们。”
陈果儿眸光微敛,“是有人想害某位姨娘,嫁祸到了你们身上。”
陈家是小门小户,陈果儿没有经历过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却不代表她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