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个姿势不对,要这样,再过来点。”
“你太用力啦,又硬的跟棍子一样了。”
“再用点力,对,就这样。”
陈果儿的声音从中军帐内飘出来,外面负责守卫的马武脸涨的通红,向来笔直的站姿此刻身体微微弯曲,仔细看似乎在掩饰着支起的帐篷。
他们原本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这声音,任谁都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马武看了眼夕阳余晖,又瞥了眼帐篷里,微黑的脸膛上满是羡慕。
从下午的时候,果儿姑娘就一直再说九爷太用力了,一直到现在,两个多时辰过去了。
九爷果然神武,体力非常人能及……
而帐篷里的陈果儿,正一脸不满的看着赵九,他似乎很没有耐心,也或许是习惯了用力,总是把好好的毛线搓成了火柴棍。
这样织出来的毛衣没有松软度可言,估计跟麻袋差不多。
赵九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很认真的跟陈果儿一起搓毛线,虽然他心里早已经烦的恨不得把这些东西都丢到外面去。
但是他不做,就只能陈果儿一个人做,看着她搓的通红的手心,赵九又不舍得。
只好一起做了。
从那天起,将士们发现九爷多了一个搓麻绳的怪癖,虽然这根麻绳看起来雪白雪白的,而且比一般的麻绳细很多。
六郎脸色也不好,这几天他听了不少闲话,大抵上是说陈果儿不知检点。
晚上也就罢了,可经常是大白天,这里毕竟是军营,传出去有损九爷的颜面,也有损赵家军的军威。
当然他们不敢当着六郎的面说,只不过也会在背地里打趣,倒不至于贬低,不过是随口开玩笑。
三军将士都知道陈果儿是九爷的贵客,而且她发明了铁甲战车和火炮,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大大降低了伤亡,将士们也很爱戴她。
而且她还会招魂。
饶是如此,六郎也怒意横生。
他不想相信那些人说的,陈果儿不是不自爱的女孩子,只是他又无法说服自己。
毕竟那些话都是真的,在他当值站岗的时候,也曾亲耳听到过。
而且陈果儿晚上是睡在中军帐的,同样跟九爷睡在屏风后。
六郎为此打了自己不知道多少个嘴巴,谁不相信陈果儿,他也得信。
可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个。
终于,六郎忍不住了,趁着九爷出去操练军队的时候,偷偷溜进了中军帐,也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对陈果儿说了一遍。
六郎是一股脑把话说出来的,他闭着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陈果儿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而且九爷的手段更是可怕,他可不想受罚。
可不说他又忍不住。
受罚也认了,他是为了果儿好,六郎不断的给自己个打气。
陈果儿怔怔的看着六郎,直到他说完,才道:“就这些?”
六郎浓密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就这些?
这还不够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