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小山子的年轻人就是指责被车夫撞了的人,他哭哭啼啼的转向本村的里正,把事情经过哭诉了一遍。
“二伯,他们说俺奶早就死了,是俺故意讹他们的。”小山子哭的泣不成声,“二伯,俺一早上出来的时候还路过你门口,当时俺奶还跟你说话来着,俺奶活的好好的,谁知道就……”
庄户人家哪怕是彼此间没有亲戚,也亲切的称呼对方叔叔伯伯,小山子跟这位里正就属于这种。
里正点点头,他是可以作证老妪在早上离开村子之前,还是好好的活着的。
转向赵玉婵众人,“你们撞死了人还说俺们讹人,俺们村可没这样的人,你们这是草菅人命,还企图嫁祸旁人,你们这种人就该送到衙门里治罪。”
里正不愧是一村之长,说起话来比普通的村民们多了一丝官腔,尤其他们人多势众,更重要的是他们占理。
赵玉婵这边的下人自然也不干,指着地上的车辙说根本没撞着,“你们就是讹人,看我们有银子,想讹银子花。你们这样的算是讹诈,到官府里照样治你们的罪。”
里正也毫不相让,指着地上的老妪,“没撞着这咋解释?就是你们撞死的人。”
“就不是,是你们讹人。”这边的人也不甘示弱。
两边互不相让,眼瞅着就要打起来。
村民们人数众多,自然是不怕的。
赵玉婵的下人们仗着是王府的人,也气冲如牛。
两边都觉得自己个有理。
双方眼见着就要动手,赵玉婵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人这么少,而且对方手里还有家伙,要真打起来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尤其这里距离最近的镇子也要好几十里地,远水不解近渴,想报官都不行。
正这时候,就听陈果儿大喊一声,“都住口。”
只是双方的人都处于到激愤的状态中,根本没有人听陈果儿说话。
陈果儿情急之下,来到车夫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马鞭,大步走到老妪旁边,将马鞭往空中一甩。
“啪!”
清脆的马鞭声响起,终于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过来。
村民们有人不干了,“这是想动手啊。”
“来啊,谁怕谁?”
赵玉婵这边的下人们也蓄势待发,他们虽然是下人,但可不是一般的下人,这都是府兵化妆成的,镇北王专门派他们是来保护赵玉婵。
村民们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不过区区十来个下人,他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
眼看着双方战事一触即发,陈果儿大声道:“你们谁敢过来,我下一鞭子就落在这位老婆婆身上。”
这一招果然震慑住了所有人,死者为尊,这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通用的道理。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陈果儿,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竟然会如此对待一个已故的老人。
尤其这位老人还是被他们的人撞死的,他们竟然连老人死后都不放过。
一个人要多么残酷、冷血,才能做到这一点?
一时间村民看着陈果儿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以及忌惮,怕他们过来真的会招致这个少年对老妪的鞭笞。
而赵玉婵这边的下人们,虽然面对着自己这边数倍的村民的威胁,却不及陈果儿的举动更让他们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