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节一听说陈果儿要走,顿时急了,赶紧凑过来拦住路。
“这咋能走呐,不成,你三伯娘去买菜了,咋地也得吃了饭再走。”陈志节嚷嚷着,说什么也不让陈果儿走,“晚上就在这睡,跟你三伯娘睡俺那屋。”
还不等陈果儿说话,一旁的八郎吸溜了一下大鼻涕,说不成,“那俺睡哪?”
二房除了陈志节和戚氏,还有三郎、四郎、六郎、八郎,虽然眼下三郎和六郎不在,但屋子也比以前小了一大半。
他们四个睡着还挤得慌呐,八郎可不想让陈果儿留下来。
陈志节踹了儿子一脚,眼睛一立,“小王八羔子,你知道个屁,滚王八犊子,哪凉快哪待着去。”
八郎被踹倒在地上,抹着鼻涕眼泪哇哇哭。
秦氏踩着小脚从屋子里飞奔而至,指着陈志节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才是王八犊子,你骂他干啥,当你是啥好玩意咋的,分不清家里外头的玩意……”
秦氏说着还狠狠的剜了陈果儿一眼,余光瞥到陈志节猛的给她递眼色,一旁的陈老爷子也是一脸的焦急。
秦氏猛然间想起来什么,刚才外面宣读圣旨的时候,她也听到了,虽然她听不懂上面那些文绉绉的词,但是皇上封陈果儿家为皇商的事她却听懂了。
一时间秦氏也有些后悔,尤其在看到老头子和儿子一个劲的想留住陈果儿,顿时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只是秦氏在家里一向强势惯了,让她低头认错是不可能的,尤其还是当着一个晚辈的面。
但眼下家里的事最要紧,秦氏也不得不让一步,“要没地方住,晚上就睡这吧,俺们那屋挤一挤也能睡下一个人。”
秦氏施恩般的瞥了眼陈果儿,她和陈老爷子的屋子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睡的,让陈果儿睡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恩惠了。
陈果儿看着趾高气扬的秦氏,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回屋,依旧站在那里,好像在等着陈果儿磕头谢恩一样。
陈果儿心中好笑,真不知道这一家子人是哪里来的底气。
当然陈果儿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人而生气。
因为不值得。
“奶、三伯,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三伯骂八郎,和奶骂三伯,也等于在骂你们自己个。”陈果儿说完又转向陈老爷子,再次提出告辞。
她的理由很简单,家里地方不够住,而且她已经包了客栈,银子都花了,没必要浪费。
陈老爷子当然不想陈果儿走,却也知道她非要走的话,也不能硬留。
否则陈果儿不乐意,对他们的“大计”也没好处。
只是就这么让她走似乎也不好。
正在陈老爷子犹豫间,陈志节和秦氏正在砸吧陈果儿刚才说的话。
什么遗传学什么的他们不明白,但是陈果儿的意思他们却听懂了。
陈志节骂八郎王八羔子,那他这个亲爹不就成了王八了?
秦氏也一样。
顿时秦氏眼睛一立,她都开口要留陈果儿住下了,这丫崽子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巧嘴骂人。
秦氏哪里受过这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