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两天过去。
这两天里,陈果儿和陈志忠每天都要去看镇北王,并且在他那里逗留差不多一整天。
镇北王是在第二天的夜里醒来的,当时随侍的是小十三,他激动不已,当下就找来了陈志忠和陈果儿。
陈志忠给镇北王诊脉过后,说恢复的很好,“只是还有点发热,应尽快服药以防患于未然。”
小十三立即取了药,用温水化开,伺候着镇北王用下。
药是安宫牛黄丸,赵五的人没有找来,这个是陈志忠的。
镇北王安然醒来,就证明了陈志忠和陈果儿并没想加害他,否则不会是这番光景。
而且小十三从头至尾都没怀疑过他们。
他相信陈果儿。
镇北王的伤势也在一天天的恢复当中,只不过他依旧心情郁结。
经历了被朝廷出卖、驻地失守、惨遭灭门,镇北王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他从人生最巅峰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原本鬓边只有几根白发,这会已然变得满头的花白,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锐利。
此刻他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镇北王,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我知你那日的那些话都是在激我。”镇北王怼陈果儿道:“其实你说的也没错,这一切都怪我自己,是我昏了头。”
陈果儿端着药的手微顿,错愕的看了眼镇北王。
自从那晚镇北王醒了之后,陈果儿就没再来过,怕镇北王情绪激动,伤口再次恶化。
而原本侍疾这种事也轮不到她,赵五依旧不太放心她和陈志忠,故而煎汤熬药这些事都有他和小十三兄弟俩负责。
今天却破天荒的把她找来,原本陈果儿还在纳闷,这会是完全明白了。
看来是镇北王也想通了,否则他不会说出这些话。
正在屋子外面熬药的陈志忠闻言,手中一顿,猛的抬头看向里间屋,眼里闪动着泪光。
这几天他一直夜不能寐,食不安寝,时刻在担心陈果儿。
那天镇北王扬言要斩了她,他眼中的恨意是不加掩饰的。
陈志忠一直在担心镇北王醒了之后,怕是第一个就要杀了陈果儿。
没想到现在镇北王说出了这一句话来,他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其实这些事也不都怪王爷。”陈果儿抿了抿唇,觉得镇北王也不是糊涂人,至少他能想明白。
看他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陈果儿又有些不忍,试图找些话安慰他。
“这都是时势所迫。”陈果儿道。
曾经的赵家看似人生赢家,已然站在了最高峰,但他们始终不是游戏的掌控者。
想要在这盘游中不被三振出局,就要想办法得到更多的筹码,权力的角逐无关对错,只有成败。
镇北王不过是战败了,这不是他的错。
镇北王却是长叹了声,“这都是天意,天要亡我赵家。”
说着闭上了眼睛,他就好像一只抖败了的公鸡,再提不起半分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