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老板,他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在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有人进来赌石,我们在一边看着,我打量着那个老板,脸膛黝黑,双眼深陷,人体高瘦,在和人谈生意时总让入觉得像只正在捕食的老雕。
我问:“他是谁?”
程飞说:“你们内地人,他叫老张,我们抢的石头,都会拿给他卖,我们不懂什么赌石的,他也经常帮我们卖一些烟土,但是我知道,很多,都是他自己给吃了。”
我听着就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程飞说:“他经常在瑞丽边境一带做些染色作皮的假货玉石生意,因为作假,货不能堂堂正正地摆在商号里卖, 所以多住在光线阴暗的小旅馆里,平常放些眼线,自己也常在街上溜溜达达,专找外地来的,对玉石一知半解的“半瓶醋”下手,打游击战,作一桩是一桩,卖完走人,人走他又回来,倒也没出过事,日久习以为常,就这样心安理得地赚钱,一本万利,比起卖真货来得轻松多了,但是他这个人,小心的很,不跟我们合作,难搞的很。”
我听着程飞的话,就看着这个老张,我知道这个人极为狡诈小心,他不跟其他人合作,是因为害怕暴露了,赌石这个行业,一旦知道你是做假皮的,逮住你,你就死定了,你的皮都会给剥下来!
那个老张把人送走,然后来到我们面前,他问:“有活?”
程飞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说:“要宰羊。”
他听着,打量我一下,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我爷爷说过,在赌石行,有一种人,就是专门用假石头来宰人,这个人,被称为羔羊,有钱没钱,被称为肥瘦,所以就叫宰肥羊,因为一旦这种人落入他们的手里,就是待宰羔羊。
“肥瘦?”老张问我。
我说:“挺飞,八个子至少。”
他听着眼睛就不停的赚,赌石不直接说钱,都是用数字来代表多少,八个子,至少都是百万以上的肥羊。
他说:“我出料,你出工,山匪带来的人,我放心,五五拿,出事我遛,你们洗下水。”
他的意思就是他料子,我们出力气,他说我是程飞带来的人,他放心,要五五分,但是出事了,他就走人,要我们自己搞定。
我看着程飞,他点了点头,我说:“好,我需要一根好草,对方是精羊,别跑遛了。”
听到我的话,他就说:“行,跟我来。”
他说着,就带着我朝着后面去,后面的院子,里面一股化学药水的味道,他带着我走进了一个小黑屋里,里面都是石头,他开了昏暗的灯,然后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拿给我,说:“二十公斤色根料,你要是懂,你知道他的价值。”
我看着他,这个人对我没什么心机,或许,他并不是相信我,而是相信程飞,他们是一条线上的,看来交易频繁。
我看着料子,料子一无是处,但是有一个好看的色根,非常的养眼,除了那条诱人的色根,这块石头一无是处,有了这条色根,这块石头,乌鸦变凤凰了,还是只金凤凰!
这就是让人喜欢赌色的人,立马掉进去的坑,我舔着嘴唇,这条线,就是杀人的钢丝,赌石行里有句话,叫“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
这个就是一条线!”在色货身价百倍的现在,有这么一片浓绿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顿然如同一个小型的富金矿出现,我看了都会心动,何况是何老板那种人。
我看着这个老张,他做假的技术很高超,知道赌客的心里,这种人很危险,正是因为他这种人的存在,才会有那么多跳楼的人。
不过我也不能说什么,现在,我也只能利用他,搞定何老板,又搞定程飞了。
我说:“多准备几块,这是个贼精,带了不少钱,不要让他跑了。”
听到我的话,他就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去找宾馆,晚上来见我。”
我也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我跟程飞点了点头,我们就出去了,到了车里,车子开走了,但是车子开了一会,就停下来了,程飞说:“不要告诉我,不是你计划好的,你这个人,鬼精鬼精的。”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不相信我了,我就知道他会怀疑我,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如果我默然的把何老板带过来,他一定会怀疑我,到时候,我怎么都说不清了,还好我先来了。
我说:“如果我说程英不是薛毅杀的,你会相信我吗?”
听到我的话,他脸贴近我,他说:“那是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