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渐停,但是我的内心越来越亢奋。
我对于这条路的认识,也越来越清晰,我也终究明白,星辉的人为什么那么不喜欢薛毅,太子爷又为什么对于他看不起。
薛毅很讲义气,这是好事,但是有时候,义气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我的事情,如果不是我这次去找太子爷,那么凭薛毅一个人能救的了我吗?
这是个问号。
所以,人不能只死守一棵树。
我没有住院,连夜就回老街了,回到家里,我开了灯,听到了一阵哆嗦喘息的声音,我急忙走进去,我看着一个女人蜷缩在角落里。
我走了过去,伸手去触碰她,她身体颤抖了一下,我看着她,眼神呆滞,没有任何表情。
啊蕊的表现,让我很难过,我知道薛毅不会对她用太暴力的手段,但是戒毒这种东西,一定是强制的,这几天,她一定受了巨大的折磨。
突然她扑过来,紧紧的搂着我,身体哆嗦着,非常的凉,我把她抱起来,将她放到床上,然后用棉被裹着,她很冷,很凉,我抱着她,给她一点温暖,我无法说什么,因为这种东西,我没有办法控制。
“杀了他,帮我杀了他,求你了,杀了他。”
啊蕊哭着说着,我感受到了他的厌恶与愤怒,我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我没有办法杀了薛毅,我在他的手下混,我就必须要遵守他的规则,他说了不准吸毒,就是不准。
我哽咽了一下,我说:“睡一觉,都是梦,睡一觉。”
她还想说什么, 但是我强硬的捂着她的嘴,不想再让他说话,我感受到了我手掌传来的痛苦,痛上加痛。
我觉得我很悲惨,真的很悲惨!
我们在痛苦中入眠,一直到早上,我起床之后,看着啊蕊,她蜷缩在床上,像是受伤的小鹿,我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还是在下雨。
我拿着手机给王叔打电话,我说:“喂,王叔,最近忙吗?”
“还行,跟你三叔一起做生意,这老小子,突然有了这么多钱,都牛上天了。”王叔说着。
我拿着烟,点着了,我说:“我老板最近要赌一次,有路子吗?”
“缅甸吗?炮弹都落到边境了,矿区打的天昏地暗的,瓦城都收了,缅甸那边是过不去了,只有来姐告赌了,咱们瑞丽也有好料子,但是就是要靠眼里了,德龙的老板投资的吉茂赌石店,最大的那个,听说之前莫老板抢先弄了一批,他们的料子,有的是从上一届公盘上下来的,也不错,就是太贵了。”王叔说。
我抽着烟,心里觉得忧愁,缅甸打来打去的,把赌石行业弄的乱七八糟的,他们的公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现在我有赌本,背后都是大老板,但是没有好料子,这是不行的。
我赌这么多次,都赢了,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要么料子都是贵的,要么料子都是矿区的,真正想要从公斤料,百元料,万元料里面赌大钱,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是傻子,把那种好料子放出来给你捡漏,除非是运气极好。
我把烟头丢掉,我说:“好,王叔,我们就去吉茂赌一次吧,莫老板的店是吗?”
“是的,你尽快过来,我去联系,也准备钱。”
我没有跟王叔多说什么,挂了电话,我看着外面的雨,这次是真的要考验实力了,我电话给太子爷,很快电话就通了,我说:“喂,太子爷,我已经在瑞丽联系好了,我们到吉茂赌。”
“吉茂?那边的货行不行?我虽然不赌石,但是我也知道,咱们内地的料子都是二手料,稳不稳?”太子爷问我。
我说:“赌石看运气的,你去缅甸矿区赌也会输的,信我,去还是不去?”
“哈哈,阿斌,你敢说这句话,我当然敢跟你赌,但是我亏了那么多钱,手里面没有多少现金,我只有两千万的限额,这还是我辛苦这么多年的钱,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太子爷冷笑着说。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我说:“你就这么点钱?”
“哼,你为我有多少钱?公司的钱我是可以做主,但是那是公司的钱,我的年薪才五百万,你觉得我应该很有钱是不是?那是你的错觉,有钱的是我爸爸,我只是个伸手要钱的富二代而已。”
我听着太子爷的话,就皱起了眉头,电话挂了,两千万,两千万对于赌石界来说,不算什么,有可能连一块石头都买不到,但是赌石就是要赌,一刀穷一刀富,说不定,两千万能赌个两亿。
我看着窗外,太子爷的话,也再次让我明白,有钱的不是他,而是他父亲,这个世界,上层社会的人,有时候跟我们穷人想的不一样,看着他们纸醉金迷,很富有,但是其实都只是表面。
我看着手机,我想要给薛毅打电话,但是我想了很久之后,还是没有给他打电话,这次,我跟太子爷自己去赌,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薛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