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温阳从来没有如此直白地说出过自己心里的话。

这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他喜欢季南夏。这是一个几乎人尽皆知的秘密。

但，这个秘密。他一直不敢说出口。因为他害怕，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两人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季南夏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她早就已经感受到了左温阳的心意，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到了这一天……自己应该怎么回应。

女人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过了半晌，她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难解……

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左温阳便已经看出了她的答案。

他还是温柔地笑了笑：“如果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那就不要拒绝好了。就当刚才那些话，你都没有听过吧。”

“这样……真的可以吗？”

“不然呢。难道，因为我向你表白了，我们就必须要变得生疏吗？”

“当然不是！”季南夏急道。

“所以，姐姐你还是继续把我当成家人就好。就像西秋他们一样，就像以前一样。”左温阳语气如常，但眼里的失落却很难再藏起来。

看到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有些许异样，季南夏心下越发内疚。

“温阳，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可我……”

“我知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她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否认。

左温阳坦然一笑，移开视线：“以前，也承哥在的时候，我一直都很羡慕他。虽然你并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做朋友，但你们总是会挽着手出双入对。那时候在想，同样都是朋友，为什么我却只能叫你一声‘姐姐’，而不能站在你的身边。直到后来……傅也诺出现了。”

“……”

“姐姐，或许你自己还不知道吧？其实，你看傅也诺的眼神，跟看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就算你们从来没有真正站在一起过，但你对他的喜欢，却一点都藏不住。后来我才知道，无论是像也承哥一样站在你身边，还是像我一样守在你身后……都不及被你那样深情地看一眼。”

想到也许从明天起便再难见到季南夏，左温阳不再隐瞒自己的心事。

他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都说出了口，心下一时竟轻松了许多。

只是，听到这些话，季南夏却怔住了。

“我看他的时候，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不介意替你拍张照。”左温阳笑了笑，温柔中却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不过，要是你真的决定就这样离开安宁城，也许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也许吧……”

“所以，你要不要再认真考虑一下？”

问出这句话时，男人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他期待她能留下。可却又清楚地知道，就算她真的留下，也不是为了自己……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听到怎样的答案。

与此同时，季南夏心里亦是思绪万千。

她纠着眉头，脑海里的凌乱缠成一个厚厚的茧，让人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