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扣“咔哒”一声了缩回去,笔尖挑起了遮在穴口上的蕾丝线,提到最紧弧度,再啪地缩回去,弹到柔软又敏感阴蒂上,刺激得朱砂失声几乎惊叫。
“你倒是操啊!”
顾偕目不转睛地盯着穴口,喉结性感滚动一下,扯开了上衣领子,压着声音说道:“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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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量大小和酒品如何,基因和后天的影响各占了一半。
顾偕从少年时代起就滴酒不沾,先天基因本来就没多好,后天又缺乏锻炼,导致他最多两杯伏特加下肚就能昏昏欲睡。
酒量虽然不行,酒品实为上乘。
朱砂认识顾偕时,他已经是个金融圈内的大佬,但关于他那电影般传奇的过去亮得让人无法忽视。
当年偃月帮和洪帮隔着东河,将纽港市一分为二。偃月帮大哥纳小老婆那日,在洪帮地盘上嚣张地摆了五百桌酒,顾偕作为洪帮大哥的左右手,单枪匹马闯进去,血洗了喜宴。
这些有着无数个版本、真假难辨的传说中,在一点细节出奇地统一:
顾偕按照吩咐,对着偃月帮小弟的膝盖轰了个爽,却没有动对方大哥一根头发。洪帮的祝福带到,他扔了双枪,转身离开前,侧着头对堂内放话:
大喜之日,他没杀一人,但凡有一颗子弹从他后背来,他立刻屠了酒楼所有人。
偃月帮大哥也撂下狠话,说顾偕要是能干干净净迈出酒楼门槛,他绝对不找顾偕的麻烦。
各种版本的传说都把这段讲成了风雪山神庙的气势,那瞬间几百只枪端起来指向顾偕,黑洞洞的枪口随着他的脚步移动,顾偕在血腥肃杀中神色自若,一步一步从前厅走过庭院,冰冷的瞳孔只望向前方,身旁两侧,五百桌喜宴下血流成河,他愣是一滴血都没流在酒楼的地盘上。
直到迈出酒楼大门,他才猝然喷出一口血。
双手骨裂,肋骨断裂四根,好几个血窟窿藏在黑色风衣里,风衣一拧都能流出血。
不论都市传说能有几分真假,但这个男人确实能扛、能撑、还能假装。
朱砂从客厅走到浴室门前,一路弯腰,把衬衫、长裤、外套、内裤、袜子一件件从地上捡起来扔进洗衣机里。
洁癖晚期患者,能一路跳着脱衣舞去洗澡,这是得醉到什么程度。朱砂摇头感慨。
顾偕那张清冷禁欲的冷脸上根本看出一丝醉酒痕迹,就连方才趴在她身上写字,也仿佛掌控一切,写保证书只是玩情趣,才不是酒后撒疯。
她蹲在地砖上,再三确认烘干机的定时,一个恶意报复的念头蓦然涌上心头。
——错就错吧,一会儿就让他穿浴袍走,这才像个醉鬼吗。
顾偕手工定制的西装、皮鞋、昂贵的领带曾经占了朱砂的一整侧衣柜,甚至连袖扣盒都放进衣帽间。顾偕和柏素素重逢后,朱砂心中高高挂起了倒计时的沙漏。
分手那天就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没有重要人物出生或去世,也没有载入史册的比赛或演出,就连事故多发地带都没有骇人的车祸新闻。平凡到在日历上匆匆扫一眼,目光不会有半秒停留。
顾偕一如往常那样洗澡、穿衣服然后默默离开。
朱砂裹着浴袍,从茶几上拿起了他留下的钥匙。
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察觉。
顾偕不要求朱砂像包养的情人一样伺候他,一直都是自己洗澡后去衣帽间里找衣服,只有那天朱砂反常地将烫熨平整的套装放在了沙发上。
她坐在沙发上抽烟,目光越过落地窗,望着远处雾霭灰蒙的苍穹,思考是顾偕先到家,还是顾偕的衣服先到家。
后来他们和好,分手那天顾偕留下的脏衣服,早被朱砂扔进了垃圾桶,起初几回做爱后,顾偕只能裹着浴巾近乎半裸地在家里晃来晃去。一个人不主动提,一个人也不主动问,彼此都清楚朱砂不会给顾偕准备新衣服,顾偕也不会主动把衣服留在这儿。
直到保姆阿姨从洗衣店取回了拿错的男款浴袍,顾偕才有了唯一一件留在朱砂家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