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的目光粘在手机屏幕上,闻言含糊地哼了一声:“等我把这则新闻看完。”
——等我把这则新闻看完。
“等”,重点是“等”。
好,他等。
耐心地等。
顾偕嘴角微微勾起,换了个姿势,双臂搭在两侧扶手上,舒服地翘起腿,任由快要顶破裤裆的硬物在西装裤下勾勒出起伏的阴影。
等待的每一秒钟漫长得犹如一个世纪,顾偕不住吞咽口水,直勾勾盯着朱砂的侧脸。
半晌,朱砂站起身,左右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在顾偕灼灼目光中收起了手机,紧接着随意瞥了他一眼:“那我先出去了,顾先生。”说罢便拉开椅子往外走
顾偕:“?!!”
朱砂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余光察觉到顾偕的死亡视线,停下脚步转头望去:“您怎么了?”
顾偕瞳孔幽深,直直盯着她一言不发。
朱砂忐忑:“那是……我怎么了吗?”
夏日上午,阳光贯穿四面玻璃的会议室,在顾偕挺拔的身影外勾勒出一层碎金的微光,犹如普照众生的神像,但“神”的脸上森白可怖,狭长的眼睛闪烁着阴森森寒光。
“小白没告诉您吗?早上堵车堵了好久。”朱砂犹豫,“我把车扔路上,走过来的。”
顾偕仍然一言不发。
朱砂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两人沉默对视了半晌,终于听顾偕冷冷开口:“没事,出去吧。”
朱砂松了口气,离开会议室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桌子底下,顾偕的拳头握得咔嚓作响。
——时机不到。
——两天,他最多再忍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