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1 / 2)

顾偕手臂撑在朱砂身体两侧,抬起一只手抹掉她眼角的泪珠。朱砂还没从高潮中恢复过来,胸腔急剧起伏,双眼直勾勾注视着虚空。

车里没有安全套,顾及她不好清洗,才没射在里面。半勃的性器贴着朱砂腿根磨蹭,正有抬头的趋势。

这时朱砂却推着他的胸膛坐了起来,背对着他抽了张湿巾擦拭下体。

顾偕悻然点了根烟。

“温时良查到赵凯源养了一个好苗子,能打进棒球联盟的那种天才,几乎是下一个大谷翔平。他耗费心血培养了这孩子三年,打算今年秋天联赛出道,只不过这小孩的生日是9月17日。”

顾偕一瞬间就明白了朱砂的意思。

在金融街可投资不仅仅是股票,人也是赌局的一部分。

有些大佬会投资有运动天赋的小孩,稍微出点钱让他们接受专业训练,一旦小孩受到俱乐部青睐,签约金将是这些年支出的几百倍。

赵凯源喜欢棒球,自己经营了两家棒球俱乐部,但旗下球员大多资质平平,没有能在全国联赛夺冠的明星选手,这让赵凯源这种走路鼻孔朝天的人不爽了很多年。

如果这小孩是下一个大谷翔平,那这小孩为他带来的巨额收益反而是其次。

恰好,顾偕在棒球联盟颇有点影响。

仇富,是这个时代的通病。

当一个人只是比周围其他人有了一点点钱时,有人落难他不帮忙,大家只会在背后骂一句小气抠门。然而当一个人特别有钱时,全世界的目光都会紧盯着他,随时随地要他拿钱出来,要他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地球延续、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做贡献。

柏素素出身豪门世家,慈善是她一生的事业。

顾偕与她结婚后,他的私人基金会终于走上正轨,不再凭着私人喜好随心所欲,挥霍乱捐。他的名声也从一个不孝子、有钱的混蛋逐渐成为热心公益的慈善家,从这方面来讲,柏素素相当于他的黛安娜王妃。

而在此之前,顾偕每年都要向棒球联盟捐两三个亿。

如果他开口要求将原本定在9月19日的全国联盟初选赛向前挪三天,没有人会不给偕神面子。

只不过赵凯源的天才少年会因为不满十四周岁,与秋季赛擦肩而过,不得不等到来年的春季选拔赛才能出道。

职业运动员生涯短,耽误不起半年的黄金时间。

顾偕靠在座椅上吐了口烟,上半身裸着,任由半勃的性器吊在裤子外。车窗玻璃挡住了天光,侧脸在烟雾中朦胧不清,半晌,他哑着嗓子问:“你想直接抢人家的地?”

朱砂扔掉湿纸巾,背对着顾偕穿好裤子,闻言脸上浮起一丝得意:“赵凯源正在开发‘海豚生鲜’二期,想在生鲜这行当老大,时效性得上去吧,供货商得跟得上吧,我可以把我在‘曹风’的都股份给他。”

“就算赵凯源在‘曹风’董事会占了大头,能换上听他话的ceo,但‘海豚生鲜’能做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从账面上你给他股票比地皮价高,好像他不吃亏,其实大家都知道你只不过画了个饼。”

顾偕神色淡漠,望向朱砂的眼神中多了点审度的意思:“垃圾场这事儿,你吃肉,他喝汤。你不爽他喝汤,但确实是你自己的失误。”

“是我得意忘形了,”朱砂正在系衬衫扣子的手指一顿,略微偏过头,侧脸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中浮现出尖锐轮,“但如果连我这么有钱的人都不能随心所欲,那要这么多钱干吗呢?”

顾偕手指轻轻一弹,烟灰簌簌扑落:“那备用计划呢?”

“让赵凯源为他的好苗子伪造出生证明吧,”朱砂向前倾身,大半个上身几乎伸进了驾驶室里。口红顺着唇纹染上一层深红色,嘴唇抿成一条线,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我就是要抢这块地。”

烟头抵在烟灰缸上掐灭了火星,顾偕鼻腔里喷出最后一口烟,略微抬头望向朱砂,眉骨阴影中的瞳孔淬着寒光:“所以,你来找我,是补给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朱砂嫣然一笑,大有被戳破也死不承认的意思,“顾先生您没爽到吗?”

顾偕慢悠悠道:“我要是不同意为你开这个口呢?”

朱砂已经穿戴整齐了,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刚和自己的老板在车里来了一发。

她跪在车座上,手臂拉过顾偕的脖子,将刚涂过口红的嘴唇紧贴了上去。

顾偕面无表情,任她的舌尖如何像叩门一样舔吻他的唇缝,也不松开牙关放她的舌头进来,只是略微低眼看着她,这个角度让他的颌骨线条看起来锋利坚硬。

半晌,朱砂松开他,声音嘹亮又干脆地喊道:

“谢谢顾先生。”

被莫名架上制高点的顾偕不吃这套:“这样就够了?”

“那再来一发?”

顾偕几乎被她气笑了:“你当我是什么了?”

朱砂诚恳地眨眨眼:“反正不是按摩棒。”

手机嗡地一声响,朱砂低头扫了一眼屏幕。

“我要去大战赵凯源了,顾先生午安,顾先生再见。”

朱砂又在顾偕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这才转身开门下车。

车门砰一声再次关上,封闭空间内满是交合后的腥膻气息。

顾偕上半身赤裸,西装裤的裤链敞开着,胸肌和腹肌在昏暗中显现着流畅的线条,顺着人鱼线向下,茂密的耻毛丛中趴着软下来的阴茎。

少卿,他抬手把阴茎塞回内裤里,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衫。

盛放着优昙雾兰的培育箱猝然丛衬衫下冒出来,顾偕目光移到箱子上沉吟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出号码:

白清明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喂?boss有何吩咐?”

“我拿到兰花了,你去找个专家来验真假,如果全世界只有七株,恐怕我国境内就能有十株。”

·

深蓝资本。

“您又说对了。”

午后日光刺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都拉上了窗帘。暗淡的天光隐隐勾勒着顾偕挺拔的身影,他一回头,对上了白清明似笑非笑的眼睛,旋即转身从窗前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我找了一位专门研究优昙雾兰的植物学家,他说今年光是上半年,已经六七个人找过他验花。”白清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不过这盆花确确实实是优昙雾兰。”

顾偕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自然界内找不到两片完全相同叶子,但其实根茎才是植物的指纹,老教授拍下了所有他验过的优昙雾兰,”白清明滑开ipad屏幕,调出一张又一张的植物根茎照片,“对,这些花的根茎脉络完全相同,dna一模一样。”

顾偕锋利的眉心一皱,问道:“这是克隆花?”

“优昙雾兰这两年在顶流圈子里是一种时尚,第一因为禁止交易,第二因为稀有。私人手里的花肯定不合法,但非法对于有钱人来说还不够刺激。全世界就七株,想搞到第八株,光有钱有势哪行,还得有特殊本事。

“没人知道第一株克隆花是怎么来的,但很快就有第二盆、第三盆……这些人和您一样,拿到花先验真假,一盆两盆还能瞒住,克隆花一多,就能验出来了。

“能搞到克隆花的人也都非富即贵,哪有人愿意这么被打脸的,所以这些人达成了一个共识,不公开自己手中的优昙雾兰,而在社交媒体上炫富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让花入个镜,您看这张……”

白清明在ipad上调出一张照片,画面四分之三内都是一个女人吃冰淇淋,他用两指放大了屏幕上的图片,指向背景中的书架,一盆与此刻办公桌上完全相同的优昙雾兰静静摆在上面。

“您看,这就是‘藏’起来的花,越隐秘越刺激,有克隆花的人心照不宣地结成了一个小圈子,就也是我之前和您说过的,丹利王妃、巴西前首富、法拉麦老板这些人。”

顾偕缓缓点头,神情也肃穆起来。

——怪不得向天渊说让给了他一个席位。

“您要是把这盆克隆花送给朱小姐,相当于给她一张兄弟会、姐妹会的入场券,‘你有花,你就是我的姐妹,你有事儿我罩着你’,对朱小姐的人脉来讲是个不错的礼物了,”

白清明不愧是人精中的精子,精子中的人精。双眼微微一眯,挑起一挑眉毛,像只成精了的男狐狸,得意道:“不过,我知道您专治各种不服,还真有一个人知道母花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