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陈潇点头。
陈潇一个人开了小灶,不过并没有人发现。死者的父母依然在房间里哭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是一般人所难以言说的伤痛。外面那些亲朋好友不仅没有劝慰,反而在外头拼酒,大口吃肉,享受着这不可多得的美味。农村人平时难得吃一顿肉,除了逢年过节,也就只有这样的红白喜事才能够让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
年轻的少妇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给杀了,然后给陈潇弄了半边鸡,顺便炒了几个农家小菜,这些对于陈潇来说已经足够丰盛了。年轻少妇的投桃报李让陈潇感动,但是让家里的公婆却不舒服了。这只老母鸡恐怕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了,下的鸡蛋可以拿去卖钱。可这会她竟然杀了,伺候的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后生,这忍不住让两个老人有些心里不舒服了。
陈潇没有做任何解释,他相信以女子的聪睿必然会处理好这样的事情。果不其然,少妇把二老拉入房间,等到他们出来之后脸上立刻浮现了一抹感激之色。
“小师傅,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老妇人眼神里尽是感激。
“嗯,你们先去忙吧。”陈潇一边吃饭,一边说道。避免了和一群大老爷们吃饭,陈潇舒服多了,桌子上摆的那些菜里面不知道被他们喷了多少口水了,若是让陈潇去吃,还不知道得让陈潇恶心多长时间呢。
当天晚上,陈潇和老头告别了山村。女子搀扶着老妇人的胳膊,一路送着陈潇和老头儿到了村口。老头中午喝高了,下午睡了一下午也没能睡醒。晚上又小喝了两口,走起路来的时候一晃一晃。
“走了!”陈潇走的时候格外洒脱。
“小师傅一路走好!”少妇挥手致意。
此时陈潇的境界,几乎是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走到哪儿是哪。反正跟着老头走一趟,也算是对湘西赶尸文化的一种了解,最关键的是,自己想要学习制符的方法,这几天老头一直遮遮掩掩,似乎不肯教授自己制符的方法。毕竟,一个赶尸匠想要学习制符,最少在这个行业要待满十年吧?这就意味着你要给人家当学徒十年才会传授你制符的方法。
“老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教我?”陈潇一路嚷嚷着。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安歇会?”老头没好气的看了陈潇一眼,郁闷道:“我耳朵都给你吵出茧来了。我都跟你说过了,最少十年才能教你!”
“十年?且不说回头我要不要给你走脚,十年后我还不知道想不想学呢!”陈潇有些愠怒了,这老头果然十分的偏执。陈潇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然后笑道:“老头,我用一瓶极品茅台跟你换,如何?”
“不行!”老头稍稍一愣,立刻摇头,他咬牙道:“这种出卖原则的事情我绝对不干。”
“两瓶!”陈潇见老头眼神闪了一下,立刻觉得有戏,只是认为自己的诱惑不够大,他索性加大了诱惑的筹码。老头再次一愣,还是摇头,道:“不行,师门祖传的制符方法怎么能够随便告诉别人呢?”
“老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根本不把我当自己人啊?”陈潇冷笑道。
“不……不……不是这样!”老头急忙辩解,道:“只是你入行时间太短了,谁知道你心地怎么样?万一你用这样的方法去害人呢?那岂不是要给祖师爷蒙羞了?”
“怎么说我也算是赶尸一族的人了吧?”陈潇气愤道:“最后一次,三瓶极品茅台,加上上次答应你的两瓶,一共是五瓶。你如果答应呢,那我到了县城立刻买给你;如果你不答应,哼哼,连同之前的两瓶一起抹掉。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哎哟,你小子长脾气了?”老头一愣,随即笑道:“我可不上你当了,除非你给我弄五瓶茅台来。否则休想从我手里学走制作的方法!”
“成,前面不远就到县城了!”陈潇咧嘴笑道。
夜里赶路,没多会的时间便抵达了前面的县城。老头把剩下的尸体都藏在了森林里,然后跟着陈潇去县城里逍遥快活了。一晚上走了四个多小时,愣是从下午六点走到晚上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