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没有去布置还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花心思，乔檬揉了揉太阳穴，幸好小寒没有跟他一起长大，否则不知道以后得变成什么样子。

此时的孟然已经醒了，躺在床上蹬着小腿挥舞着手四处乱抓着东西，一看见她就笑的眯起了眼：“妈……妈……”

乔檬抱起他，给他穿好衣服后抱他下楼去冲奶粉。

蔺厉舟已经吃完早饭，站在一旁看着她，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好像对带孩子很了解。”

乔檬手一僵，冷笑道：“是啊，我孩子没有了，难道还不允许照顾别的孩子吗？”

蔺厉舟神色微暗：“对不起。”他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或许她曾经照顾过很多其他的孩子，但都不是他们的孩子。

“只会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你把蔺以盺找回来，现在孟然会叫妈妈了，如果你不想他以后知道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最好趁早做打算！”

“蔺以盺不能回来。”他肯定的回答她，而后又缓缓道，“不过如果你愿意收养他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乔檬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狐疑的问道：“什么办法？”

“我是他的合法监护人，所以只要你嫁给我，自然能顺理成章的抚养他，我们可以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乔檬狠狠盯着他，“蔺厉舟，从遇见那一刻开始，我就无数次的告诉你，我不是以前那个乔檬，不会再被你利用，以前是我傻，但现在，孟然是你的亲侄子，你爱养不养，我照顾他也只是因为学长，你别指望能用他来牵制我！”

蔺厉舟垂眸看她：“我没想要牵制你，我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

“反正我最后给你说一次，如果你真的为了孟然好，就让蔺以盺回来，如若不然的话，你当初就不该让他生下来！让他像我当时的那个孩子一样，还未成型就死去！他们都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而他们之所以会夭折都是因为你，你明白吗！”

蔺厉舟脸色白了一分，伸手想要去碰她，最终却只是无力的垂下：“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他再无其他可说。

乔檬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尤其是看到他神色聚变的时候，她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明明是他不要小寒活下来，明明一直是他在利用她，可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神情，好像他有多爱她，有多痛苦似得！

“如果你想我把一切都放下原谅你的话，那也麻烦你不要再跟我提以前，我说过，我现在对你没有半点感情，所以你想利用我的，那抱歉，你找错人了。”

乔檬拿起奶瓶往外走，却听见他在身后轻轻说了句：“我从来没想过利用你，五年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她紧紧咬住唇，加快脚步离开。

蔺厉舟走后，整整一天的时间，她除了偶尔哄哄要哭的孟然外，其余的时间大多数都在发呆，夏瑶说的对，她根本猜不透蔺厉舟，五年前猜不透，现在更猜不透。

如果当初没有在教堂听到他的那番话，对于他现在的举动，她可能会相信会犹豫，但可惜她听到了，他那么认真的对将死的薛楷齐说，他爱的是孟念，而她乔檬，一直只是她的一颗棋子而已。

她真真切切听到了那番话，又要拿什么来蒙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