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踢踏踏走了一会儿,发现,错了。
没事儿,有家首饰店,女人哪...
你错了,我对首饰不敢兴趣,包里一堆呢,只不过我总觉得妞儿来到这个世界可能跟窦云熙送那枚蓝钻戒指有关,说不定能被妞儿找到同款呢,说不定哪一天有个什么机缘巧合就穿回去了呢。
看人看装,妞儿这一身玄色劲装显然是震撼到店主,她很是热情地接待了我,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冲我直乐:“公子,想买点儿什么?我们店百年老字号,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我很客气地问:“爷想买一枚蓝色透明的戒指送给相好的,你这儿有吗?”
(-姐,请问这调调哪儿客气了?
-妞儿开口说话就已经很客气了,好吗!)
她闭上嘴,大黄牙齿欢乐地呲在唇边,想了一会儿,道:“蓝色戒指没有,小店倒是有一批蓝色带花纹的宝珠,您有兴趣吗?”
蓝色带花纹的宝珠,是个啥?好奇宝宝摁着我的头点了点。
老板娘兴奋地跑进内堂,又兴致冲冲地跑出来,手里捧回一个深红色刻花的木匣子。她打开木盒,小心翼翼从绸布袋子里倒出两颗天蓝色的珠子。
我捏起一颗,很轻,抬起手对着阳光看了看,手感温润,天蓝中略泛金光和紫光,珠子内部斑驳的纹理隐隐诉说着千万年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蜕变历程。
嗯,是蓝珀,没错。
哈哈,是不是被妞儿的专业震撼到了?
实则不然,我的专业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混吃等死。
且,始终贯彻发挥这一个让我引以为傲的特长。
至于为什么会认识这么个稀罕物件儿,还得说到我的宝哥哥。
想当年,宝哥哥手上就挂了一串儿,据她说,很贵很贵哒,一串儿抵得上两套公寓。我这个不识货的还笑话她,细手腕上拴着两套房也不嫌重得慌。
“不就是蓝珀嘛,这种珠子爷那儿多的是,不值什么钱的玩意儿。”我故作镇定地把珠子放回木匣子里。
“啊?!”她张大了嘴,是为了让我欣赏那一口乱石林立的牙么。
甚是疑惑呢,这个年代没有整牙的么。
掌柜显然被我的气势镇住,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想必公子出生必是富贵,张口就能叫出这些宝珠的名称。”
“看着品相也就一般,做串手珠玩玩儿还凑合,有多少颗拿出来,你开个价,爷觉着成就买了。”
“小店只有十四颗,您是全要吗?”
我随手拨弄手边的小玩意儿,道:“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爷买着玩儿的。爽快点,多少钱?”妞儿在纯熟地表演什么叫做脸不红心在跳。
“一颗...五十两,十四颗...七百两。您是行家,我算您便宜点,五百两吧。”
“老板娘,看你是个做正派生意的,不能可着爷年纪小就宰爷不是。”我在包里掏出那颗从床上扣下来的乒乓球,随手扔在木匣子里,抬起下巴,道:“爷家这种玩意儿都当弹珠玩儿的,你还把几颗破珠子当宝贝。爷今儿心情好,本是发善心帮你收了这些小珠子。爷瞧着这破匣子也有些年头了,估计是放了很久没人过问吧。”
掌柜低眼沉思,半晌道:“我是小店老板。这样吧!公子您开个价,要是行,咱就成交,成么?”
半唬半诈居然被我蒙对了,还价么,这还是人家第一次嘿,好兴奋好激动有木有!
砍价还一半,这个道理我还是大略懂的,嘿嘿,我默默从包里掏出两张一百两的小银票,正准备再掏出一张让她找钱的时候,就听她开口道:“行吧,二百两就二百两。”
我暗自得意,掏钱的手变成了在包里找东西的样子,边咕囔道:“咦,爷的莲花坠儿呢?配着手串才好看啊,怎么这会儿找不见了?”我还低头找,假装找。
“好特别的珠子,这些个爷要了!”一个突兀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我猛地抬头,凶神恶煞瞪着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你谁啊!你没看见这些珠子爷都掏钱了么!老板娘,你收了爷的钱,要是敢不认,爷把你铺子拆咯,信不!”
“我是老板”
“知道了,老板娘!”
“是老板!”
看来这些店家夫人都有一股子执着啊,妞儿甚是疑惑呢。
“好的,老板。赶紧把珠子给爷穿好咯!别磨蹭,爷很忙的,分分钟上百万的好吧。”
小孩儿看着像个有钱小少爷,穿着高贵讲究,主要还是在于,贵。看整体形象,和爷有的一拼,五官俊美,且细皮嫩肉。
我带一丝疑虑思量道:这货不会也是女扮男装吧。
再上下打量一番,心道:不对,他有喉结,是个雄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看不出我是个女的,说出来也真是要笑死,只怪这个时代的人太执着,律法太霸道。
小孩儿拽拽地瞪着我叫嚣道:“你出二百两,爷出二百五十两。老板,把珠子装起来!”
“小本儿经营,两位爷这般争执颇让我有些为难啊。哈哈哈...”瞧掌柜牙都笑呲上天的那副德行,我就知道,她是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奸商!
为难?有你嘴里那排子大黄牙让人看着为难?
实则,妞儿并不是非要这些蓝珀,只不过顺便看到了又恰巧觉得挺配小和尚气质,他什么都有,唯缺一串珠。
木制的佛珠太深沉古板,玉质的又太花俏,蓝珀神秘且低调,多符合他的内在。
小和尚今天这般英勇无畏护犊子,送他一些东西也是在情理中的。说来说去,就是我心情好,想送礼物。
我伸出一根手指,开口加价道:“二百五十一两。”
个小屁孩儿跟着叫:“二百五十二两!”
“二百五十三两!”
“二百五十四两!”
四目相对,火花四窜,噼里啪啦,啪啦啪啦。
......
待叫价到六百两的时候,妞儿已经口干舌燥,唇干齿燥,瞧着对面那位小白脸儿也不见得比我滋润多少。
妞儿身上总共就揣着七百两,多一毛没有。充大款可以,可我十分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一会儿还要去买鞋子呢。
总不至于让我抵了柳千羽送的物件儿给和尚买礼物吧,这种事儿,妞儿可...暂时,干不出来。
只听到,小屁孩儿沙哑着嗓子叫:“六百零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