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点了些栀子味的香水,盖掉身上原来的木香,脱掉木镯我是万万不舍得的。虽然,更大的原因是,根本摘不掉!反正挡在袖子里,谁也没见过。
像做贼一般,伸出脑袋左瞧右望好一会儿,确定没人了我才从海悦楼后门偷溜出去,悄没声转到前门,果然,昨晚一样的马车,一样的马车师傅已经在等候了。
下车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大猫咪,一身玄色的紧身长袍,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腾,腰间一条金丝墨玉的腰带,高贵十足。头上插着同色的墨玉发簪,栗色的长发随风轻轻飘散。
总之,看着就很有钱,很有派头的样子。
周围围着一圈少男少女,纷纷驻足凝望向他,满心满眼全是痴迷眷恋,空气都变成了粉红色。
待他伸手扶我下车的时候,更是惊嘘声一片,多的是失落,失望,粉红色一下子变淡许多。
我无视于他,径自跳下车,妞儿可没那么娇贵。最重要的,我,怕包子看见。
被他看见还得了?!我家的千年大醋缸,装醋可是不要钱哒。
逍遥桀伸手一把搂住我的肩。
我欲挣脱咬牙道:“大猫咪,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他依然保持着威严不可侵犯的神色,轻启唇逸出四个字:“五十大板。”手臂加了两分力,将我扣在他的侧怀。
酝酿一番,我摆出了个“你老大,你做主”的温柔和善模样,顺从地跟随他的脚步向前走去。
在心里把他全家上下都客客气气问候了一遍,注:南行除外。
这里是一片宽阔的湖泊,水面上停留着三四只气势如虹灯火辉煌的大船,传来莺莺燕燕,哼哼唧唧的调调,着实嘈杂。岸边还有十几条载客的小船,络绎不绝往船上送着客人。
一上小船我就不好了,我大概是忘了小破身子大脑的平衡功能紊乱,才会不知死活地答应大猫咪去船上赴宴。
好在一整天什么都没吃,只是光头晕,犯恶心。我闭着眼,试图用呼吸来调节不舒服。
大猫咪探过头来,温柔至极地轻声问:“不舒服?”
我点头。
他拉过我,头窝在他温热舒适的胸膛,倒还真是缓解了些难受,只要不难么难受,抱就抱吧,吃亏的反正不是我。
结果一睁眼,感觉就更不好了。
包子刺骨凛冽的眼神射的我体无完肤,他站在大船护栏边,立得笔直,如画的眉眼,漆黑的发随风轻动,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我怎么有点儿叫做后悔的觉悟呢,是不是,不该来?
这神情...是不是意味着回家又要跪搓衣板啦?
逍遥桀踩在两船相连的木板上绅士地伸出手想扶我,我是怂地怔在原地动不不敢动。
最终咽下口水,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道:“我不进去了,你愿意揭发就揭发吧,无非就是被打个屁股。屁股平平胸来凑,我要回去了。”
逍遥桀的脸瞬间冰冻,冷声道:“不要再来挑衅本王,你现在若是回去,绝定不是几板子的事情。”
威胁我?妞儿什么都怕,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那试试?我就不信...”豪言壮语未发,便见一抹紫红身影缠上了包子的左臂。
“进就进,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我压低了声音,搭上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或许是常年握刀驰弓的缘故,他的手心有些糙糙的茧。
不可否认,被温热的手掌握着有种很安全的感觉,肯定不会掉下水去。
我试过了,这个小破身子的下丘脑及脑垂体都不怎么发达,游泳根本学不会哒。
许是见到逍遥桀带着一个从未出现的陌生女子,除了包子,大家皆是惊讶万分,此大家包括江心儿。
我也着实纳闷,昨晚不是见过了么,有什么好惊讶的,再一看她的着装,端正,优雅。
而我...以世俗的眼光来看,确实有点儿放荡形骸,寡廉少耻。
半露酥胸确实和画舫里的女子有些相似,不一样的是,我穿得一看就是贵的,和那些轻纱薄裙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然,那个在地上趴着的明显是我。
我了个去~
她们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兔子怎么养得这么肥!不公平!
我穿过众人的眼光,眼光紧紧落在弹琴的女子胸前,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极其小声安慰兔子道:“没关系,不是小,只是还没发育好。”
逍遥桀貌似是长了一双顺风耳,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也不是很小。”
我喜着眼开,侧头认真问道:“真哒?!”
逍遥桀郑重其事点头道:“真的!刚好。”
我咧嘴笑到一半,才发现众人呆若木鸡怔在原处,尤其是南行,捏着葡萄的手停在半空,长大了嘴,羞红了脸。
再一看,包子...
根本不敢看好吧!眼神只敢盯着木地板,数木缝。
我心虚地往逍遥桀身后躲,他倒是心情变得很好,跟大家说了些客套话拉着我坐下来。
他们说什么我没听到,我只看到眼前的大圆桌上摆满了一系列叫做诱惑的盘子,山肴海错,五光十色,着实动人。
我瞧瞧这个盘子的肉,又望望那个砂锅里的海鲜烩,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