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叹一口气,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拉他起身,也不敢看他,小声道,“谢谢你给我买好吃的,我是个混球,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悦怿吸着鼻子道:“寒寒,你不要生气,我不知道你讨厌吃包子,我再也不买就是了。”
我违心地点了点头,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无理取闹。
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肚子还没饱这个事实,不要脸道:“你要是想我不生气,就带我去吃点别的。闻着你的香,我就想吃桂花糕。没有桂花糕,桂花圆子也是可以的。”
一抹红晕染上悦怿的耳垂,他的睫毛轻颤,缓缓道:“柳大娘的糕点铺要走好一会儿,你会累吗?”
我摇摇头,两人手牵手,极其悠闲信步走在大街上。经过刚刚打人的巷子,我和悦怿默契地当不爱凑热闹的路人。
只听到最外围的两个人在窃窃议论。
“那个瘦子是不是袁都督府院的袁大门?啧啧啧...下手的人真够狠的,作孽呦。”
“那叫自作孽,他们仗着袁府的势欺人欺的还少啦?坏事做尽,活该断子绝孙。要说这个,袁家的夫人才是最该断了那活的主。”
“要死啊你,小心让别人传了去,到时候有你喝一壶的,人家可是和城主夫人是闺中好友。”
“咱们城主夫人名门大户相家千金,何等尊贵,怎么会跟那种荡子浪妇搅和到一块儿去呢?”
那人的声音小了许多,“我跟你说,城主夫人八成是想借袁夫人的手搞垮相思半,不然每天都有人去哪儿闹事呀。那个叫悦怿的也没见得多好看,说到最后,还不就是出来卖身子的...”
许是说人坏话的时候心虚,说话那人的余光瞥到了身后走过的悦怿,立马闭上嘴,用肘推了推他身旁的人,示意别说了。
悦怿拉着我的手加快了步伐,我不依不饶,拽住他。
走到那两个八公面前,面纱遮着我的脸,我只能用鄙视地无以复加的目光打量他一番,鼻孔冷哼一声,“就你这样长得前无死角,后无棱角的丑货也好意思腆着脸说我家悦怿丑?”
那人刚欲发飙,我瞪眼威胁道:“你敢回嘴,我马上告诉那边的官爷,你们刚刚骂袁夫人和城主夫人是荡子浪妇。”
那人气极,指着我,“你,你!我们骂的是袁夫人何时说过城主夫人,你不要胡搅蛮缠!”
另一人拉架道:“算了,算了,他们有城主撑腰的。”
悦怿拉住我道:“寒寒,不要吵了,我们走吧。”
“不行!你,道歉!你不道歉试试看,我现在就去找城主,说你们罔议官家后院,散播谣言。瞧瞧他会向着谁。”
说实在的,城主叫什么我都不知道,管他呢,狐假虎威这种事妞儿很拿手的。
那人咬着咬哆哆嗦嗦逸出“对不住。”立马拉着另一个人离开。
我搓了搓手掌,啐道:“哼!”
转脸换上傲娇的笑脸,“悦怿,吵架很费精力的,我得多吃两块桂花糕才行,走吧。”
悦怿笑眯了眼,道:“好!”
我问:“悦怿,你会唱歌吗?”
他答:“会一点,唱得不好听。”
我问:“你会弹琴吗?”
他答:“会一点,弹得一般。”
我们俩边走边聊,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
就是...有些奇怪,路人的视线有些奇怪,他们的指指点点也有些奇怪。
然,管他呢,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大傻叉,旁人的议论什么时候影响过我的食欲?
影响我食欲的只有一件事,悦怿说,八马楼的烤乳鸽特别正宗。
瞬间,我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