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趴着?这样会落枕的哇,我的脖子...
不!
我的背...疼...疼...
“要死了,要死了...”
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艰难地转过头,床纱之外,竟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我闭上眼,默默地将头又转过去。
且当我还昏迷着...
一只颤颤抖抖的手穿过床纱,摁在我的脉搏上抖啊抖啊抖,“贵夫人洪福齐天...醒来便无大碍。眼下脉象略显虚弱,只需...静养十余...七八日便能下床行走。老夫...老夫...告辞!”
一阵丁玲桄榔木箱碰地的声音过后,整个房间内只剩下几道轻缓的呼吸声。
一个叫做强大求生意志的小家伙唱歌给我听: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小宝贝...
“寒寒~”
一想到悦怿的处境,我忍不住睁眼看他,不出所料,两眼泪汪汪。看得我揪心,这般灵气逼人的小白兔,我一定会让他好好活下去。
我艰难开口:“别哭了,又没死。”
喉咙又干又涩,一股子干血痂子味儿。
讨好道:“行行好,给口水喝呗。”
耳边传来熟悉的寒凉之音,“千羽留下,你们暂且出去。”
“我要留下来陪寒寒!”悦怿一字一句蹦着话,“寒寒都昏迷三天了,现在我要留在这里伺候她!”
没听错吧?三天?
我什么时候这么嗜睡了?啧啧,终于破了二十八小时的记录了,不容易啊...热烈鼓掌。
“水~”
“悦怿,你先随元少谷主出去候着,有吩咐我再叫你。我在家为大,你需听我的。”千羽的声音一向是温柔的,虽是如水,却只是如..
谁能给我倒杯温水先....
等等!
在家为大?
这三天,我错过了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水~”
“柳千羽,这就是你对我承诺的护她周全?她若不醒,你可想好如何与我交代!”
即使隔着半透的纱,我也能看到他全身隐隐透出的冰寒之气。
这些气流,以往我都是看不到的,魂识的修炼竟能看到人身上的真气流转,果然...厉害得劲。
这个家伙,口是心非,那天哪里是被我骂走的,分明就是给自己一个借口把我推开,又害怕我不能自保,偷偷渡了真气给我。
一给就是一半,够大方的呀。
我把千羽带走,是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
他让千羽将我带走,是为了让我远离争斗,远离危险。
然,算来算去,就是没算到我不作不死的作死性格,以及拉仇恨的体质。
我的想法很简单,感受一下皮鞭,感受一下千羽当年受过的疼,感受一下疼痛留在心里的感觉。
哪成想,人家一上手就用内力缠鞭将我往死里打,好可怜的说...
我挪啊挪啊挪,好风凉...
穿过床纱露出脑袋,对着冷眼相对的两人,可怜兮兮呼唤:“再没有水喝,我真的要死了...”
我抬头望着包子,看着那寒光凛凛的眼睛,有些消瘦的面颊,紧抿的唇角,心头竟是欢喜十分。
我咧嘴一笑:“包子,我好想你。”
短短几个字,没有客套,没有虚与委蛇。有的,是我和他的那份熟悉。
之前,不敢去想他。
有其他人陪在我身边,我可以不去想他。
可现在,他就站在我身边,我不想再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