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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忘不了昨夜刮骨般的痛,我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什么是被算计了。
夜白让我的身体知道没有真气护体的痛苦,说得好听叫督促我上进,说的不好听,就是嫌我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懒驴转不动磨!
想吃五花肉,就要先把猪养肥了,是这个意思吧!空手套白狼,也是这个意思吧!反正我是栽在他手里,成为他的免费劳动力了,就是这个意思吧!
以往来说,说不通,就打,打不过,就跑。
呜呼哀哉....
夜白在我身体里,我跑哪儿去!哭都没地儿哭去!
呜呜呜....嘤嘤嘤....
悲痛中,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身边和衣而卧的元齐拓,听见他绵长的呼吸里夹着微鼾,心里头没来由地感到安心。
我细细打量他沉睡的面容,脸廓的线条没有白日里那般冷硬,反倒多了两丝书生气,就是吧,这书生,皮不白,个儿还大。
咦?
嗯。
大...
什么这么大?
早起的鸟儿怎么就这么大?
我怯生生缩了缩,元齐拓的臂膀却箍得更紧。
我怯懦懦地问:“拓,你练的应该也是童子功吧?”
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逸出,“嗯。”
我又缩了缩,打哈哈道:“也是,包子怎么会放心让一个半大的小伙子天天跟着我。其实童子功挺好的,根基扎实,还速成。那个什么...以后别给我输真气了,要是再遇到那种情况,用内力打我几掌就可以了,听到没?”
元齐拓松开手,坐起身,打了一个哈欠,“柳千羽临行前给了我一瓶固本培元的药,真气的事情不劳你操心。你该操心的是,明日到了京都该吃些什么。”
我惊讶道:“明天就到了?这么快?”
元齐拓站起身,退到离床五步远,“邦陇之行,圣曜他们没有为你铺好路,你有什么计划,我去帮你布置。”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憋着嘴道:“瞎子过河,试得是水的深浅,还是在试我的深浅?”我伸出食指指了指他,“你们好,好得很!合起伙欺负我这么个手不能拿肩不能提的老实孩子,是吧!”
元齐拓道:“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我冷哼,“这个世界上,能欺负我的只有你。”我挥挥手,“算了,算了,当今之计,得让我的身份公开,你来...”
我勾了勾手指,元齐拓走近,俯身低下头,对他耳语一番。
他立直,有一丝疑虑,“认真的?”
我挤眉弄眼看着他,“寓教于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