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钱江惊恐道:“你们别听安颜瞎说!诬陷!安颜是要造反,你们不能听了他的谣言!”
我站出来,加了把火道:“骨头全在林子里埋着呢,是不是造谣,你们去看!傅胖子,你就不是个人,都是南蜀的百姓,你不仅杀了,还把他们的肉喂给大伙儿吃,笑嘻嘻在一旁看着,看谁吃得最欢......”
“寒寒......”悦怿突然拉住我的手,埋头小声道:“寒寒.....对不起。”
我笑了笑,捏了一下他腹包裹肌的皮,“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哦,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悦怿低下头,呡着嘴唇不说话。
我把头伸过去,悦怿的温热的泪珠打到了我的眼睛里。
我揉了揉眼,悦妹又咋了?
“雨应寒,好久不见。”
我看了看悦怿,再看了看来人,嬉皮笑脸道:“姐,都是一家人了叫得这么客气干嘛?聘礼收到了吗?”
什么意思?无间道?对不起,其实我是南蜀人,我的真实身份是......我去!
“寒寒......”悦怿唤道。
我应该冷静,可是脑子里乱哄哄的,我怒了,“别叫我!”
华丽劲装的女子微微一笑,道:“今天的事情与悦怿无关。我是来看他的,他在这里挖了月余的石头,怎么劝都没有用。请你相信,他对你的情是真的。聘礼我收到了,还有,悦怿的事,谢谢你。”
“情是真的?”我冷笑,摇了摇头,道:“那哪些是假的?你们的身份?悦怿死活要跟着我的理由?一开始全是假的,现在跟我说假戏真做?”
我对悦怿冷静道:“你挺厉害的,比我们馆子里那些公子都要厉害。我把你带出了,真是可惜了了,草馆界的一大损失啊。”
“不是的,寒寒,不是的,悦怿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的手紧紧握着匕首,悦怿靠过来,腹部抵在了匕首尖,沁出的血染暗了灰黑的布袍。
我没收回匕首,感受到匕首刺入腹部的柔软,冷冷道:“这具身子是我拿命换来的,如果你不想要了,现在正好还给我。活着,我还能想起你的背叛,死了,我一定不会记得你。”
悦怿怔了下。
曾经,我喜欢极了悦怿的眼泪,可,现在,留下的泪珠颗颗化作了火苗,炙烤着我的心,小火慢烤的时间越长,心越疼,越坚硬。
含雪轻叹一口气道:“雨应寒,就算是死囚也还要三审过堂,跟我走,路上我解释给你听。”
远远地,几十匹轻骑飞奔而来。
含雪不禁轻皱眉头。
“圣庄主!”唐田高声喊道。
人一下马,安颜带头收刀做礼道:“下官参见唐大人。”
“唐大人!”收刀的声音整齐划一。
傅钱江的汗涔涔往下滴,握刀的手一直抖,最后往地上一扔,跪在地上,“唐......大人.......圣......庄主.....”
我看向安颜,忍不住再一次为我捉襟见肘的智商感到悲哀。
来吧!赶紧找个人戳戳我的脑袋问一问,蠢不蠢!蠢不蠢!
人家做了三十年的捕快!修的是刑侦学!我还自己傻呵呵地送上门,给人家讲什么国家大义,早暴露了!
夜白总说我蠢蛋蛋,小傻子,夯货,现在看来,绝对是最贴切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