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奔海(2 / 2)

透过车窗玻璃,我看到他身前的一片蔚蓝。他置身于这片蔚蓝,安静而和谐。我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心是真的被狗啃掉了,不然,我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男人突然失了爱呢。

我下了车,把他盖在我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背上,靠在他身旁,欣赏同一处的海景,但我知道,我俩的思绪绝对不在同一个频道。

一根烟抽完,他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我,“里面装着最不堪的我,你也许想认识。”

我接过文件袋,从他的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找了条通向沙滩的路,一鼓作气跑下去。用文件袋挖了个坑,最后在这个坑里把文件袋给烧了。

“这打火机不错。”

好在有钱人的打火机都是防风的,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收这个场。

埋了?不现实,万一被人挖到了,分分钟上头条。扔进大海做漂流瓶?拜托,大海都被污染成什么样了,我还添上罪恶的一道,太丢火星人的脸了。

我看烧的差不多,就用脚扒拉沙子把黑乎乎的坑给埋了,书里有黛玉葬花,现实中有周二宝埋沙。

我很总裁地看着他,特别郑重道:“谁要抓住你的软肋,你就打断他的肋骨,让他半身不遂。既然你能站在这里,就证明里头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别玩儿深沉了,咱们......去吃海鲜吧。”

大老远跑来海边,没理由只是吹个风,少几张纸,海鲜才是精髓所在!

即使文件袋被我烧掉了,窦云熙还是跟我讲了他和阿比还有max认识的过程,果然是不打不相识。

我说你们三个华夏子孙跑人家地盘上打黑拳拿奖金也算为国争光,算什么黑历史。

他很委婉地说,拳脚无眼,上了台生死不由命。

当我那么多哥特小说白读了?我当然知道地下拳场是什么样,每一场比赛都是拿命在赌,或为了钱,或为了发泄。

场上的血腥是为了满足看台上有钱人扭曲的感官刺激,每一具光鲜亮丽的躯壳里藏着的都是腐烂腥臭的肉体和灵魂。只有在满是恶臭的血肉沉淀的泥泞里,他们的灵魂才能得到救赎。

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小子一回国就被妞儿相中,那得经过多少鲜血的洗礼才积攒的运气。

他说,是啊,绕了多少路才能找到你,比老赵家的牛蛙店还要多走九曲十八弯。

在刮着咸鱼味道海风的沙滩上,窦云熙紧紧抱着我抱了很久,鬼使神差地又亲了很久。

他很满意哼着小歌拉着我上车,我却抓耳挠腮恨不得抽自己大耳刮子,左右开弓,各抽两百下。

一边想逃得远远的结束这段关系,一边抵不住美男的勾搭跟他卿卿我我,这不是贱骨头呢么!

哥德巴赫猜想实在过于复杂,为了安抚自己的三两小脑仁不再胡思乱想,这顿海鲜我吃定了!

窦云熙说得遵循医嘱。

我大抵就是被食=色=冲昏了头,拿出手机,就给黑心棉发了信息,问他,木大夫,螃蟹,龙虾,青口,鲍鱼,和凉拌海蜇头能吃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