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凉凉的风掠起衣袂,缠绕着一缕缕栀子的芬芳,打在我的手背。
“为什么?”
“很疼。”
一次一次地冲破瓶颈,每一次都要接受筋脉破碎和灵魂受创的洗礼,很疼。
但是,更疼的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不会再感觉到疼,因为那个时候我会变成只听他摆布的傀儡,没有感觉,也没有感情。
夜白面色冰冷,长眉微蹙,阴冷冷道:“一直留在本尊身边不好吗?”
我冷笑下,拿开手,望着他,“小破身子留给你了,她会注载一个听话的魂魄一直留在你身边,你何苦再来找我?”
哇靠!银色长袍上隐藏的金色纹路是......啥名字来着?名字不重要,我曾在太乙混沌炼器诀上见过啊!仙器啊!防御系数超级超级高,“我去”在它面前简直就是块洗碗布。脩稷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艳地两眼发光的。
夜白凄凄惨惨笑出声,“演的可真好,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演?
虽然脑袋里被仙器二字搅成了浆糊,我还是仔细咀嚼了这个字,好好回味了一番,感觉他定是误会了什么,而且这个误会很可能真的要了我的命!
以我多年的哄男心酸路,我首先得说:“我爱你。”
然后得说:“即使知道一切都是谎言和欺骗,我还是一如既往,不可自拔地爱着你。”
最后得诚恳说:“是我不好。”
如果三句话说完对方态度一点都没改变,那就哭之,扑之,以身体力行软化之。
可我现在也就剩点儿力气默默流泪了,身体力行神马的......虽然在荒芜之地挺刺激的,但一个不小心很可能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其他人了。
木佑说的关起来和夜白能做出的关起来绝对不是同一个意义上的“关起来”,小心肝儿颤颤,,一阵头皮发麻。
夜白心念一动,五彩灵气便将我缓缓托起立在他眼前,一股通透舒畅之意直达全身每根经络,雄厚的修为奔腾翻涌充沛枯竭的丹田海。
梦幻般支离破碎的画面充斥整个脑海。
漫天火光聚敛,光华散尽,深渊之下,银袍男子修为几乎全废,肉身化道,只留一颗色泽黯淡的圆珠。魂魄化作星星点点停留在男子身边遗落的法器上,汲取灵气。
日月更迭,万物繁衍生息,数千载悠悠而逝,圆珠受灵气滋养,最终修成少年人形。
白皙近乎透明的少年睁开眼,打量周围景象,迷茫过后,空洞的眼神聚焦,前世记忆加身,忆起过往,他的嘴角勾起诡异而冷血的弧度。
收起遗落的法器,走了很久,始终走不出当初护住魂魄不消散的结界。
结界内的幸存者皆为凡躯,灭世之后重新建立秩序,与世隔绝。在少年出现之后,传承法则现世,第一批受传承之人立宫于云端名为魇冥,后入世之人立坛为圣坛,得传承者皆为祭司。
刹那间眼前的景像变成血流成河,尸骸遍野的恐怖之景。
少年俊美异常的面容褪去稚气,萦绕恐怖威压,另天地都黯然失色,他漠然地看向虚空中的景象,杀气滔天席卷整个传承之地。
古老的仙乐奏响,晦涩难懂,祥云滔滔,一个初生婴儿在五彩灵气中破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