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桀桀桀，他可曾那我当徒儿？他可曾觉得他是我师父？”老人眼神怨毒，想要挣脱铁链但又无法挣脱。

突然。

老人的神情又平静了下来，看着紫阳，道：“你今日前来欲要杀我？来吧，老夫四肢被缚，一剑而已，道门之人不都是喜欢用如此手段吗？不过你可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杀你要要杀的，但约定也从未忘记。”

“那你的弟子呢？”

“没来。”

“笑话，那你又有何借口来杀我？莫非你要做一个背弃誓言之人？这就是你道门长老的做派？”

“……”紫阳有些沉默，突然，他笑了：“空明，你怕死。”

“笑话！我空明岂是怕死之人？”

“那你为何逼我不对你动手？”

“……”

空明一滞，道：“我只是不甘，若放我出去，你这厮又如何拦我？当年若不是你们三人围攻于重伤的我，我又岂会落败而潜逃多年？过着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紫阳，我倒是小看了你，二十年前你竟然寻觅到了我的行踪，从而把我囚禁于此，我不甘！我不甘！倘若老夫有出去的那一天，必把整个道门屠杀殆尽！”

叮叮当当……

空明在囚笼之中眼眶深红，疯狂地挣扎，但是那铁链就像是神兵利器一般紧锁难解。

“不，你没有机会。”

“你如何知道我没有机会？”

“因为，我将永世镇压你，以洗刷师父惨死之仇，多让你活了这么些年，也算同门一场的我对你所有过往情义的补偿了，你也知道若是那两人擒住你，你哪里还有命活？”

“你无耻！你难道忘了我们二十年前的约定？倘若有一天生死对决的话，就让自己培养的弟子来分出胜负，胜者活，败者死。”

“约定我没忘，你我幼时的场景，我也从来都没忘啊。”紫阳的眼神开始复杂起来。

“就像你对我的种种，我都铭记于心，初入门派备受欺负是你一次次不惜被其他师兄毒打而保护我，我们不但是同门，更是我自己满心以为的最佳拍档，一辈子的伙伴，但是你为了当上掌教之位，你竟然……竟然弑师。”

紫阳的眼眶深红，戾气陡升。

“你背叛师门，与奸人为伍，当年的千人攻山，我哪敢忘记？你杀害师父，你残害同门，你窃取门中秘典，为了阻拦正在堕入深渊的你，我这腿疾也是拜你所赐，这些都让我记忆犹新啊！它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我的心上，每每想到师父临终前的不解和疑惑的眼神，我就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但是……每每想起你像是兄长一般为我遭受他人的毒打，每每想起你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出现，我就难以平静。”

“不过……一切都还清了！也是时候来为你的因，结出你所要承受的果了。”

刷……

紫阳眉眼一凝，所有的情绪都烟消云散，这一刻他威压、这一刻他平静、这一刻他杀伐果断。

“我以道门长老的名义，放你出来，我们公平一战！这也算是彻底斩断我与你之间最后一丝羁绊，今日必杀你。”

哒哒哒……

那是竹杖点在地上的声音。

紫阳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钥匙，在那铁笼某一个小孔上一插。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