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书纪说的这个思路很好,让我茅塞顿开。我现在就回去落实这个事情,让他们写出一些策划案来,争取年后把这项宣传开动起来。就写身边的感动,身边的故事。各行各业都有兢兢业业工作的人,他们就是典型,值得我们去宣传,去深挖。到时候我们可以组织评选出余河十大敬业模范,十大道德模范,十很大孝青年……等等,这样宣传起来,才更有意义!”丁光义说。
“对,就按这个思路来做。你们宣传部拿出一个策划案来,到时候上常委会讨论一下。”杜睿琪说。
“好,我这就去着手落实。”丁光义很有信心地说道。
临走的时候,丁光义从包里拿出一个很大的信封放在杜睿琪的桌子上,说:“杜书纪,快过年了,这是一点心意,您收下!”
杜睿琪对丁光义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很难理解,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先去忙了!”丁光义说完就要走了。
“等等,丁部长,请留步!”杜睿琪看着这个信封,立刻明白了,她站了起来喊住了丁光义,“请拿回去!”
“这……”丁光义有些为难。
“别让我为难,也别让自己为难,拿回去!”杜睿琪很坚决地说到。
“这……”丁光义还是有些不可理解,这是惯例啊,每个部门每个头头过年的时候都要给最高领导慰问,难道她连这个都不接受?再说,当年她当副书纪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人给她送过?还是单单就不收我的?
丁光义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的那点好心情一扫而光。看着杜睿琪严峻的表情,他不得不把桌上的信封放回了包里。然后悻悻然地离开了杜睿琪的办公室。
杜睿琪没想到上班时间谈工作,丁光义会给自己来这一出!
她也知道这是官场的惯例。有的领导甚至说了,对于这些过年过节给他慰问的干部,他几乎都不知道谁送了多少,但是,没送的他一定会记住。
杜睿琪任副书纪的时候,就开始有人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给她慰问,对于收礼这样的技术活,她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把握,收与不收,都是纠结。收了,内心不安,不收,似乎不利于稳定和团结。官场的生态就是这样,水至清则无鱼。你要是太廉洁了,那一定没有人靠近你。失去了自己的生态圈子,成为了官场中的孤家寡人,那么最先倒下的一定是你。这个道理杜睿琪也知道。所以,对于这些来慰问的人,她秉持一个原则,有选择性的接收。
丁光义虽然最近和她的关系拉近了一些,她也对他改变了一点看法。但是,对于这样的慰问金,她断然是不敢收他的,这个节骨眼上,她告诫自己,一定要谨小慎微,任何一个不在意,都可能给对方留下把柄,而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可偏偏这个时候,来到她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却是格外的多了起来。就连她平时最难见到的何平,也破天荒来到了她办公室。
何平长得一表人才。从外表看,任何人都会觉得何平是个非常有知识有涵养的干部。
他很在意自己的外表,每天都是穿着笔挺笔挺的西服,领带也打得很板正,近一米八的个头,五官俊朗,显得器宇轩昂的。
这天下午,何平夹着公文包,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杜睿琪的办公室里。
“杜书纪,你好!我来向杜书纪汇报汇报工作,不打扰您吧?”何平很谦虚地说道。
“何书纪请坐。”杜睿琪站起来,走到何平身边,和他握了握手,说,“难得何书纪有空来汇报工作啊!”
这句话何平也听出来了,杜睿琪这是在变相地批评他,很少到她这儿来汇报工作。
“啊,总是想着要过来,一是怕打扰杜书纪,二呢,工作也忙。您也知道,这乡镇的工作啊,事无巨细,总是俗事缠身,难得脱身啊!”何平看着杜睿琪坐了下来,才在杜睿琪的对面也坐了下来。
“呵呵,为人民服务吗,不忙怎为人民服务啊?”杜睿琪意味深长地说。
“杜书纪说得是啊,我们这些人啊,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有时候唯独就是没有自己。就像杜书纪,我可以说,余河就是你最辛苦,担子最重!您都从不叫苦叫累,每次开会都是激励大家,勉励大家,你说我们还有理由不好好干工作吗?”何平讨好地说道。
呵呵,如果你真是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好好干工作,余家埠镇的经济情况能是现在的样子?
杜睿琪不想听他那些肉麻的马屁话,她看了看何平,把话题往正道上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