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
她羞愤地以手掩面,回一句“没事”,迅速挂电话。
下一秒,来电铃声再次响起,方唐拒接,紧接着发出一条短息——说了没事,再打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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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华投鼠忌器,生怕女儿真的关机。
再说,就他们父女的僵硬关系,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
于是,他曲线救国,电话打到方世宝那。
“宝儿,你今天没跟糖糖吵架吧?”
“当然没有,舅舅,我跟唐姐聊得老欢快了。”
“那你现在去看看她,刚才通电话,她好像在哭。”
“……”想到银行入账短信,方世宝暗暗心惊,方唐给出五万块,心痛到半夜哭泣?
靠,这事决不能让家里知道。
他连忙找来理由,言辞恳切地说:“舅舅,肯定是你听错,唐姐目前生活可滋润了,店里生意好,未来姐夫又很会宠人。”
“宝儿,你见过糖糖男友了?”
“是的。”
成功转移话题,方世宝一边笑一边掰扯:“唐姐藏着掖着,我误打误撞,见过一面。”
“人怎么样?”
话落,方文华屏气凝神,点开免提,生怕听漏一言半语。
方世宝稍微一思考,开始胡编乱造。
“未来姐夫举手投足很温柔,虽比不得我风华正茂,但也不是挑剩的歪瓜裂枣,最重要的是对唐姐没得说,下楼梯都是抱着的。”
“那就好,那就好。”
方文华松了一口气,对于女婿人选,相貌、年龄、家世之类,他没有特别要求,只要对糖糖好,他这关就算过。
眼下,除去雪知黎日常向他夸赞女婿的好,又增加方世宝,可信度越来越高。
他思索一会,仍然有些不放心,毕竟女儿坚强,极少哭鼻子。
“宝儿,你辛苦点,现在去找糖糖,我不会听错,她的确哭过。”
“……”
话题再次绕回来,方世宝一个头两个大,但收了钱就得办事,万万不能让舅舅急得亲自来桑榆市。
“哎哟喂,我的舅舅,女人哭有很多种,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年轻男女夜生活,你当了老电灯泡,还想把我送出去当小电灯泡?”
“……”方文华老脸一红,斥责:“说什么浑话!”
“说的真话。”
“早点睡,明天记得去看糖糖。”
“得令!放心吧舅舅,唐姐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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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没有再响,方唐轻吁一口气,走入书阳路,望着不远处的家,一片黑灯瞎火,显然没人。
她搓了搓手臂,突然觉得有些冷清。
屏幕熄灭又亮起,无任何未接电话,未读消息。
方唐不禁暗暗自嘲,期待什么呢?狗男人的话,当不得真。
他晚归正好。
省得面对着面,虚与委蛇。
想清这点,方唐回到家,洗漱完毕,迅速爬上床睡觉,敷面膜的时间都省了。
那晚,她睡得并不安稳,半夜惊醒好几次,黑暗中左右摸索,没有触碰到熟悉怀抱。
瞄一眼时间,凌晨三点。
过去,秦止水从没有这么晚还不回来的经历。
呵,这是要夜不归宿?
好得很!
方唐摸向腹部,等确定怀孕,立刻离婚。
打定主意,反倒睡踏实了。
只是清晨睁开眼,惊觉手里捏着的,又是狗男人的屁股。
方唐内心嫌恶,想把人推开,却鬼使神差地凑近了,轻嗅对方身上的味道……
无丝毫破绽,洗发水、沐浴露的余香全是熟悉的,就连下巴处散发出的须后水味道,都是她亲自挑选。
男人面色白皙俊朗,还没有醒。
方唐一寸又一寸地打量,看到着迷,回过神来时,开始深深地自我唾弃。
皮相,过眼云烟。
真相,锥心刺骨。
她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脸,随后变得脑子清醒、态度坚定,爬出男人怀抱,从此分道扬镳。
岂料,刚挪到床沿,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捞了回去。
秦止水依然闭着眼,他动作娴熟,温柔又不是霸道地将方唐圈住,下巴来回轻蹭她发顶,低声呓语:“床再宽,都不够你滚的,还是睡我怀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