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老者的眼中依旧全是厌恶和不得不面对莫央的烦躁。

“你哥呢，叫他来见我。”老者说，语气霸道生硬。

莫央眉头一紧，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哥在作画，现在不方便见你。”

老者瞪着莫央。

又好像不是。

那眼神尤其犀利，莫央感觉他应该是透过自己在看别的人，那眼中的厌恶随着对视时间的延长愈发的浓烈，活像莫央是他的仇人一样。

莫央被瞪得莫名其妙，也很窝火。

老者突然开口：“你要多少钱，才能不缠着你哥哥？”

莫央：“……”

尼玛哦，这老头在说什么鬼话？

“老先生，你在说什么？”莫央忍着气，表情倔强。

她这副样子似乎刺激到了老者，老者嘴唇动了动，冷声重复了一遍：“你要多少钱，才能不缠着莫渊。”

这一次莫央总算是听明白了，简直了，这种桥段难道不是用在正室打发小三、男主的母亲打发小门小户女主身上吗？什么时候居然也可以用在兄妹身上了？

“老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莫渊的妹妹，亲的，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不管你是他什么人，总之，离开他，不许缠着他。”老者强横道。

莫央没绷住，怒了：“你是不是太搞笑了？老人家，不要逼我说难听的话，请你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你是什么东西？”老者气得不行，花白的胡子都在抖：“果然是没有教养的东西，去叫莫渊出来，快去！”

莫央站着没动，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咬紧了唇，不明白这个老头为什么对她恶语相向。

从小到大她都乖，生怕别人在她背后说：“看看，有妈生没妈教的野丫头，你们都不许跟她玩。”

哥哥说爸爸妈妈很爱他们，只是来不及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所以莫央和哥哥都一直好好长，没有长歪。

什么是教养？

“老人家，要论教养，恐怕我不如您，您是我爷爷辈儿的人，应该比我明白什么是教养。”

老者似乎被刺到了，几乎要暴跳如雷：“闭嘴，谁是你爷爷？快去把莫渊给我叫出来，去！”

莫央正要说话，楼梯上响起莫渊的声音。

“这里确实没有你的孙子孙女，老先生，请回吧，我妹妹说的对，这里不欢迎你。”

莫渊走过来，表情云淡风轻。

老者怒目圆睁：“混账东西，你不要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摆脱你身体里流着宋家血液的事实。”

莫渊看着他道：“错，我和央央身体里流着的，是莫家的血，什么宋家？我不清楚，老人家，我们要下班了。”

老者举起手，做了一个握着什么东西准备打人的手势。

但是他手里空空如也，随身拐杖在车里，所以他这个手势就显得特别尴尬好笑。

莫渊和莫央并不理会他的怒气，莫渊疼爱地在莫央头上揉了揉：“去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家。”

“嗯。”莫央看了老者一眼，脑子里已经乱了。

邻居奶奶说爸爸姓莫，妈妈也姓莫，当时莫央还纳闷地问：“奶奶，爸爸妈妈不可以一起姓莫吗？”

邻居奶奶笑呵呵地说：“古时候同姓不能通婚，不过现在没那么多讲究啦。”

原来，爸爸不是一直都姓莫吗？

这个脾气暴躁古怪的老头难道就是……

莫央不是傻的，但是她拒绝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