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云:‘结党营私’,名、财、权,魏征三者不缺,既然不能营私,那岳父大人以为魏征为何要结党?”
这才是程处弼最大的依仗。
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动机吧,可魏征这里,没有任何的动机,没有动机的事情,就变得一切都不合理了。
李二陛下几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长叹一息,正色地看着程处弼说道:“是朕错怪了魏征......”
思前想后,他想了魏征的许多事情,除了这件事情,魏征并没有任何结党营私的迹象或是言行。
而且,就是这结党营私,诚如程处弼所言,也是站不住脚跟的,魏征完全没有任何的理由要结党营私,他什么也不图、什么也不谋。
更重要的是,他此刻已经完全想通了。
魏征在他心中的形象又恢复到了之前那般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想通了一切之后,豁然开朗的李二陛下,站起身来,向着殿外喊道:“李德全,笔墨伺候!”
“小婿替魏文贞公,多谢陛下圣恩!”
看着李二陛下写下追回销毁御笔亲题的碑文的圣旨时,程处弼高兴坏了,欣然地向李二陛下参拜一礼。
虽然即使没有自己若是按照历史的行情,李二陛下事后也会后悔此事,在事后召见魏征家人,赐劳妻子,以少牢之礼祭祀魏征,又将刻字文碑,重新立上。
可是那是在历史上李二陛下亲征高句丽归来之后,但是现在不同,现在高句丽已经覆灭了,都成为大唐的疆土近十年了。
程处弼可不知道李二陛下何事才会想起魏征来,不过,现在魏征的墓碑能够在自己手上保住也是一件大好事。
“贤婿,何谢之有,若非贤婿,朕几度坏了魏征清名矣!到是朕该多谢贤婿才是!”
停笔之后,到是李二陛下开心地向程处弼大笑道谢。
程处弼挽救的不仅是魏征的清誉,更重要的是挽救了他的内心,是他那颗敬畏魏征、以为楷模的内心。
“陛下,那小婿这就领着这副圣旨,去将前道圣旨收回成命?”
程处弼眼看着李二陛下,可心思都在李二陛下手上这封刚刚写好、盖好玺印的圣旨上。
“不用,朕还有事要和你商量,这件事情让李德全去处理就好。”
李二陛下断然地拒绝了,将诏书卷好,交到李德全的手上。
“李德全,你立马持着这封诏书去将朕此前写的那份诏书追回,不得有误!”
“喏!”
李德全恭敬地接过诏书,快速地退出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