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罗城带上了两个朋友来‘喜都’,指明要思思作陪,让思思带上两个姐妹。
于是思思来找了一璃。思思之前带过一璃几次,平常没什么交集,她不大看得上一璃这种小角色,没什么姿色也没什么本事。她愿意带上一璃是觉得她老实本分,甘心给她做个陪衬。
一璃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被人评价‘老实本分’。思思更没想到,今晚发生的事,彻底颠覆了她对一璃的认知。
和往常陪酒的过程没什么两样,一璃被其中一个罗成带来的朋友搂着坐在沙发上,安静顺从的看着思思和男人们的嬉笑打闹,只是在男人喝完杯子里的酒之后主动满上。起初男人还试图和一璃调情,一璃回应的不咸不淡。男人没了兴致,歇了跟她聊天的心思,转过去头去和罗成思思他们聊天,只是手却不停,一直在思思的腰间和胸上来回抚摸。一璃没躲,也早就习惯了,如有必要,甚至可以用手帮客人解决。她虽然不喜,但只要不触及底线,反正在黑市她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赚了,这些不痛不痒的东西对她来说无所谓。她脑子早就放空,身体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动作,直到听见被酒杯被打碎的声音才回过神。
罗成醉了,他把思思翻身压在身下,思思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手里的酒杯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他强硬的把嘴怼在思思脸上,用身体重量压住她,手直接粗暴把裙子领口撕开往下扯,手敷在女人的柔软上大力揉搓。
罗成的朋友看到这一幕没有说话,但是呼吸开始粗重,捏在一璃胸上的力道也开始加大。
一璃皱眉,无论是思思还是一璃,她们陪酒都是明码标价,都明确过不卖身。现在罗成的行为,明显是想过界,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思思带来的另一个姐妹,同样被吓到不知所措,她身边的男人行为也逐渐放肆起来。
思思开始试图挣扎反抗,一璃看见思思表情,和记忆中她在黑市见到的那些女孩的脸们渐渐重迭,同样的惊恐,无助,就像砧板上的肉,逃脱不了最后被四分五裂的命运。那些女孩最后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一璃推开旁边不满隔着衣服捏胸,试图把手伸进她内衣的男人,径直拿起酒杯向罗成走去。
罗成从后方被大力拽起,随后一璃松开对方的领子,看着眼前这个醉态百出,眼睛通红,喷薄着怒意的男人,甜腻道:“罗少您今天兴致真好,喝这么多酒,有点不舒服吧,您看思思这样也累了,不如让我陪您,带您出去醒醒酒。”
罗成没想到思思带来的小姐妹竟然敢打断他的好事,愤怒道:“你是个什么丑东西也敢来打扰我,给我滚。”
一璃没动。
罗成油腻的脸挤出个猥琐的笑容:“你个丑东西,一而再再而叁的打断爷的好事是想跟思思一起伺候爷吗,滚到一边等着,要是爷还有兴致再来陪你玩玩儿。”随即伸出手用力推了一璃一把,想把她推到一边。男人没有得逞。一璃瞬间冷下脸,气场全开,撕掉矫揉造作的伪装,声音低沉清晰,一字一顿道:“你听不懂人话吗?罗少,我只是礼貌的请你滚,出,去”,顺势把酒浇在罗成脸上,“听不懂的话,我先给你醒醒酒”。
男人愣了一瞬,随即暴怒:“你个婊子!”,同时伸出右手向一璃脸上挥去。一璃一手截住男人的手臂,反手一拧,脚踢向男人的膝盖,把男人直接翻身按在地上。罗成的朋友们看到这一幕,都起身冲上来要打一璃。
随即思思见到了她永生难忘的一幕。一个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陪酒女身手利落,短短几分钟,毫发无伤的把叁个男人打趴在地,只能躺在地上狼狈呻吟。她从来没有想过女人打得过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只是个酒囊饭袋,何况同时打叁个。
靠近门边的那个男人缓缓起身,瘸着腿拉房门试图出去,一璃没拦他,俯下身把外套从瘫在地上的罗成身上扒下来,丢给思思带来的小姐妹,示意她给被吓呆的思思披上。思思回神,低声嗫嚅了一句谢谢。
动静太大,惊动了辛夷。她是喜都的妈妈桑,也是权力最大的人。
辛夷带人走进包厢,看见沙发上摊着一个男人正在呻吟,一个‘公主’架着另一个男人往沙发上方向拖。目光扫到躲在角落里,披着西装外套,衣衫凌乱,惊慌失措的思思,辛意已经心里有数。一璃看到辛夷带人进来,松手把男人丢在沙发上,随即对她举了一个躬,冷静道:“对不起辛夷,是我搞砸了。”
辛夷看着面前这个没什么印象的‘员工’,没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把客人们扶起来先送到医院。
一璃手下的很巧妙,当时叁人惨叫的屁滚尿流,被送去医院检查,医生却说,除了点玻璃划伤,没什么大碍。
辛夷帮一璃善了后。一璃再见到辛夷的时候本想着要如何求情继续留下来,出乎意料的,辛夷没有怪罪她,反而把她带在身边做事。
后来辛夷告诉她:“风月场里本就充斥着虚情假意,女人也常常为难女人,殊不知真心亦可换真心。你愿意为本毫无的情谊的姐妹打抱不平,这很难得。虽然是靠取悦男人的营生,在我这儿也是有规矩的,这事情就算没有你出手,我也不可能让他得逞。何况你行事有分寸,头脑清醒,重情重义,还有自保手段,当个陪酒女是埋没了你。”
从那以后,有了辛夷的提携和李维的暗中帮助,一璃慢慢在‘喜都’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