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是在一起了。”谢漫先是望了眼厨房，之后才低头看着明明，语气复杂道。

明明扬眉，“坐着聊吧。”

等谢漫坐下，明明微笑问，“听你这说法，你早就知道我哥喜欢我？”

谢漫苦涩地笑笑，“我怎么能不知道？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对所有送上门的女人都不屑一顾，却偷偷去做和妹妹的亲缘鉴定，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哥哥做过跟她的亲缘鉴定？那——明明盯着谢漫。

“你们现在想必也知道你们没有血缘了。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是在知道真相之前就在一起了，还是在知道真相以后。”谢漫紧紧注视着明明，内心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哪一个答案。

明明启唇，“我喜欢的男人，别说是我哥，是我爹我也照上。”

“……”谢漫嗓子眼被噎得半天上不来气，好一会儿才苦笑摇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性格，我当初何必多那一举。”

“我哥拿到的鉴定报告有问题，你做的？”

谢漫没有否认，“八年前，我从学校追着明震回国，进同一家公司，同一个项目组，竭尽全力只求离他更近一点。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会成功，包括我自己。因为那么多爱慕他的女人中，只有我能跟上他的脚步，能锲而不舍。”

谢漫仿佛自言自语，自傲中又带着几分自嘲。“我坚信他冷漠谨肃的外表下掩藏着沸腾的热情，我无数次幻想他被我融化后我会多么幸福！靠着坚信与幻想，我屡败屡战愈挫愈勇，直到我发现他去做亲缘鉴定。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拒所有女人于千里之外的原因是——他爱着自己的妹妹。我当时震惊又愤怒，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所以我黑进了鉴定机构，提前看到了结果，并修改了数据。”

明明蹙眉，但没有说什么。

“拿到报告以后，他很久没有去找你，我以为他终于放弃了，就又开始追求他，让他试着和我交往，可他始终没有答应。直到有一天你来公司公寓找他，他突然就答应了。”

谢漫笑了，不再是苦笑，“他会和我一起吃饭、散步，通常他只是沉默，我就自说自话。现在想想，那时他连手都不让我牵，我还觉得甜蜜得不行，真是傻到极点。呵！”

“可惜，即便是这样的日子也并没有持续多久。你知道他回绝的有多狠吗？”谢漫羡慕又嫉妒地看着明明，“他说他的眼里容不下其他女人。”

“在他面前，我用尽了一生的卑微，最后筋疲力尽地离开。作为报复，我没有告诉他我的恶作剧。”

明明低叹一声，既不想同情谢漫，也不想怨恨。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谢漫问。

明明摇头。

谢漫露出了一个似哭非哭的奇怪表情，“你们……果然是一国的。”

让人爱恨无力！

明明轻叹一声，“如果一定要说什么，那我想说，像我哥这样的男人，不管结局如何，能遇到，能爱过，就已经是件挺幸福的事。”

“你——”谢漫再次被噎。明震！你知道你妹妹脸皮这么厚吗！

明震端着重新料理的食物走出厨房时，只来得及看到谢漫离去的背影。

明震的目光没有多作停留，“饿了吧，试试。”

明明看着哥哥，“哥，你具体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明震刀叉一顿，坠着月光时的耳下微红，“先吃饭。”

夜晚，明震拥着明明一起遥望星空，慢慢回忆那年，她豆蔻初开，他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