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听罢,沉思了许久没有说话,车到了江陵家门口,他方缓缓道,“这桩事我来查,若真是如此,我必然尽我所能还他们一个公道。贾家的事,我也记下了。”
“嗯。”江陵跳下马车,“对了,给老师送信了吗?”
“送了,好好休息,明日的鹿鸣宴估计是要延后了。”林如海放下车帘。
江陵匆匆洗漱了钻进被窝。
总算高考结束了。
还挺刺激的,都考到牢里去了。
果不其然,江陵府上翌日一早就收到了府衙的临时通知,说鹿鸣宴要推迟一旬。
慎言懵懵懂懂的,纯属小呆子一个,摸着脑袋问江陵道,“少爷,是不是因为他们没买菜啊?”
江陵敲敲他的头,“胡说什么,不去正好,我今日出城逛逛。”
坐过牢的人,得学会自己舒缓情绪。
“我们去哪里?”
“是我,没有们,你留下看家。”
“可是少爷,今天下……”慎言忽然想起来个事,一抬头江陵早没了人影。
江陵骑着自己的小白马,一路出了扬州城门,沿着小道慢悠悠地走,不知哪里栽着桂花,馥郁的香气萦绕鼻尖,令人心旷神怡。
天飘起濛濛细雨,江陵怕小白马脚底打滑,下马改成牵着走,觉得甚有情调。
吹面不寒杨柳风,沾衣欲湿杏花雨。1
不想顷刻间便转为瓢泼大雨,甚有情调的江少爷被淋了个措不及防,抹一把脸,“这个天气系统不是很科学啊。”
小白马也淋得湿透,一甩鬃毛,比滚筒洗衣机还奔放。
江陵默默吐出一口水,揪揪他的耳朵,“今日回去,没有花生糖吃。”
这时候掉头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他知道前面有个土地庙,索性再撑一段路过去避雨。
一人一马在雨中艰难前行,留下萧索的背影。
湿着很不舒服,小白马走着走着就要甩水,江陵一面承受老天的正面攻击,一面还要享受它的侧面夹击,等走到土地庙的时候,哪里还有昨日如画公子的模样,活似水鬼趁雨天上岸。
土地庙外的屋檐下已经站了两匹马,高大壮实,一看就是良驹。
江陵松开手里的缰绳,小白马立时哒哒小跑过去,站在人家边上抖了抖水。
“哼!”其中一匹大马打了个响鼻。
江陵怕小白马作死被咬,上去要把它拉到另一边去,“别作,再作以后都没花生糖了。”
小白马听话地慢慢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