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抬眼,便能看见立在自己前面的人,透过背影,似乎能看见他那薄凉的唇微微勾起的样子。
他们怎么做,她倒没想过插手。就算他们不出现,也没有帮她的意思,她也有办法脱离这次困境。
只是这局面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宁安王,我只想在这里问一句,结果未可知,到时不论结果怎样,你可会存偏袒之心?”素和怜玉淡淡开了口,连云盏都没有阻拦,自然也无人敢制止他了。
不过,这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人联起手来欺负宁安王一人是怎么回事?
宁安王见提到他,无波的神色间有几丝波澜,虽不知他此话何意,但脑海中不免闪过一抹纤细的身影,与不远处的人渐渐重叠。
女子正随着众人的视线看来,两人目光撞在一起,淡淡的凉意望进他的眼眸中,让他心神不由恍惚一阵。
半响,他才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慕晗烟虚弱地摊在他怀中,气息微弱,在他耳边轻呼着疼,更是让人不忍心。
见一行人没有异议,素和怜玉与云盏对视一眼,一个清雅一个凉漠,皆是意味不明。
“方才,谁看见了郡主,亲手将匕首刺入的?”云盏凉缓的声音响起,让人从耳后升起一股瑟意。
宫女以及各自带来的侍女全都规矩地立在一处,站了五排,皆是垂头不语。听到云盏的话,更是将头低得更低了。
“嗯?”云盏幽凉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眼里带着三分讽意,七分漠凉,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方才本相听到,许多人都亲眼所见了,难不成,是本相听错了?还是,都已经瞎了?”
瞎……瞎了?
云盏这话的意思,这里的人岂会听不明白。还不待人反应,脚就已经迈了出来。
“回,回相爷,奴,奴婢们看见了……”几个侍女前后站出来,面色有些紧张。
“眼没瞎?”云盏声音低了低,话里含了几分嘲讽,“都见到什么了?每个人,慢慢地说。若有遗漏,宫门二十里外,那块地方很是适合你们。”
起初,还没人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地方。可脑海里再次飘过那几个字,他们才后知后觉,那不就是乱葬岗吗?
云盏这是赤裸裸地威胁!
可,可她们又岂敢违逆?
“阿桓,你可不可以,扶我起来?”慕晗烟忍着疼痛,强撑着身子,“我什么也不愿多想,我只想问姐姐一句为什么,不管是什么答案,我都能接受的……”
她拽着他的衣角,感觉到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排斥,心里不禁觉得舒坦。或者是觉得自己万无一失,所以有些放心。
宁安王皱眉看着她,目光瞥见她腹部上缠绕着的白布,想要出口的那些话又收了回来。
“你先休息一会儿,不要说话。太医说你的伤口需要静养,待会儿回府,本王会给你另置一间房养伤。至于补偿,本王回去会好好想想。”
他的语气依旧冷,但却好了许多。
慕晗烟闻言,眉梢划过一抹喜色。她已经察觉到他的态度在隐隐改变,会是她期待的那个院子吗?
不过,眼下不是高兴的时候。她的伤未好,而那个女人,她还没有将她彻底除掉。想着,又微微收敛了思绪,朝着不远处站立的一排排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