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念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顾飒明垂眼,顿了一下,突然沙哑地低语:“祁念,别躲我。不论你想怎么样,都别躲我。”
车辆驶入小区门口,祁念说就在最近的这一栋,顾飒明便让司机停车。
祁念下车,看着顾飒明从另一边开了门走过来,脚步沉稳,但又感觉没那么稳,他手里还拿着药,出乎本能地就伸出另一手去扶了扶。
顶着风,黑黢黢的树枝头有鸟在叫,他听见顾飒明咳了咳嗽,一直被揪着的心发酸发麻,终于扛不住,卸下了伪装:“你要是不舒服,要不.....上去喝杯水,把药先吃了。”
“不用了,我就看着你上去。”
祁念失神片刻,他怯怯的,露出不高兴也不情愿的样子,叫着顾飒明的名字,自暴自弃地说:“我不躲你了。”
他低下头,不让顾飒明看他,吃力地扶住人,往前挪了两小步。
祁念扶着顾飒明进了单元楼。他住在五楼,平常走楼梯走几步就能到,这会儿不得不乘坐电梯,反被顾飒明沉沉地搭着肩膀,看电梯门徐徐关上。
短短几秒钟时间里,顾飒明一直微侧着身体,靠在祁念身上,气息全扑在了祁念耳后。
眼看着那耳朵尖在无所遁形的白光下逐渐变红。
直到进门收好钥匙,把门带关,祁念脑袋里思绪混乱,都不知道今天这一晚,喝了酒的顾飒明和没喝酒的他自己,究竟是谁在不省人事。
顾飒明被安顿在沙发上,看着祁念默默转身去餐桌上拿玻璃杯。
眼前的房子两室两厅,结构简单,一头一间卧房,只是若一个人住便显得有些空了。除了客厅的垃圾桶里扔了些纸屑垃圾,沙发上有了一床折叠整齐的毯子,以及茶几摆放着遥控和抽纸,其余的柜子、隔板上都空荡荡的。
祁念从饮水机里兑好温水,仔细看了胃药的说明书,从已经被压扁的纸盒里掰出一颗药,端着水杯回来一起递到了顾飒明眼前。
顾飒明在他的注视下吃了药,问道:“为什么还要租房住?”
祁念打开空调,愣了愣:“为什么这么问......”恍然大悟了些什么,他迟缓地坦白,“你都知道了,但老城区买的房子不是给我自己买的,所以我真的住这里。”
“给谁买的?”